原本在教室后排打闹的人,都停下来下意识地靠边站,目光一路追随。
林迩正在做语文的阅读理解。
周末的时候,家里已经讲好再去找关系转一所新的学校。
不出意外,到时候是会有一场入学测试的。
虽然说一切还没有定数,不过她习惯抓紧一分一秒。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阅读上,冷不丁,感觉眼角光线一暗,有阴影覆压过来。
随后,身旁的椅子被人拉开,一抹白色的身影坐下。
林迩下意识地转头去看。
也跟其他人一样吓了一跳。
不过,她的位置跟距离都占了优势,清楚地看到,纪分野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所以那些血是别人的吗。
同桌这么些天,这还是林迩头一次清楚地认知到,“校霸”两个字的写法。
她不知道这对于纪分野他们来说,只不过算小儿科。
班里跟纪分野熟的人都不在,所以也没人敢冒险上来搭讪。
倒是林迩,在开口跟不开口之间纠结了一下,没想好要不要问一句,随手去捡桌上的笔。
没料,手指刚触到笔身,它就顺着桌子滚落下去,咕噜噜地一路转到纪分野的脚下。
纪分野弯腰捡起来,放到她桌面。
“谢谢。”
林迩抓着笔。
思索了下,虽然她性格内向,不懂得怎么跟男生相处。
但对方毕竟是他的同桌,又受伤了,刚才还帮他捡了笔……这个时候,关心一句应该比较合适吧?
“你的手,破皮了。”
她小心翼翼的。
纪分野“嗯”了声,不太在意,他正低着头给人发消息,右手的手指动作间,有淡淡的血痕冒出来。
顿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懒懒地提了一句:“不是别人打的。”
林迩有些讶然地看着他。
不是别人打的,难道是他自己。
这个人,不会有自残的倾向吧。
“我打别人的时候蹭破的。”
纪分野说。
说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刻意强调。
林迩舒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暗暗觉得好笑。
打人的时候把手打破,到底是别人的脸太硬,还是他的手太嫩了啊……
林迩心里有一架小小的吐槽机,但从不说出口来。
她指了指纪分野的伤口:“那要处理一下吗?”
“不用,”纪分野随口答,抬眼对上她认真专注的目光,不知怎的又问了句,“怎么处理?”
林迩忽略掉他的前后矛盾的话:“擦点碘酒就好了。
你等我一会儿。”
话说完,她起身走出去。
——
林迩从办公室拿着一瓶碘酒跟消毒棉签回来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第四大组后排已经坐满了人。
陈欣怡、周一宇他们也都回来了。
看他们,到不像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就纪分野一个人挂了彩。
“那小子贼阴,靠,居然拿带钉的凳腿砸人。
还好纪哥反应快,当胸一脚就把他踹趴下了。”
周一宇正在回顾战况,“然后一只手拎着那人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就往他脸上打啊,一拳一拳……”
林迩听得眼皮子直跳。
是她想错了。
纪分野的手破了,不是因为他手嫩,也不是因为对方脸硬。
而是因为力气太大,打得又久……
但是看他坐在这里,这么一副丝毫没戾气的样子,又很难把他跟那样的人联系起来。
林迩走过去,把碘酒跟棉签放在他桌上。
周一宇明显愣住了,从桌子上下来,看看碘酒看看纪分野,最后又看看林迩。
林迩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来,拆开干净的棉签,蘸了一点碘酒,递给了纪分野。
纪分野动了动手腕,那意思是,我是个伤患。
其实他就是懒得动。
手破皮了擦药什么的,娘唧唧的,一点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
林迩还真的好脾气地,帮他擦药。
纪分野看见她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鸦羽似的覆盖下来,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很浅很浅一道阴影。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眸光也小心翼翼的,很专注。
更要命的是,为了方便,她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按在他的手腕关节处。
女孩子的温度,从薄薄的皮肤上传递过来。
碘酒擦在破口的皮肤上,其实没那么疼。
但纪分野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整个过程充满刺激,神经都紧绷起来。
以至于她擦完药低头收拾棉签和碘酒的时候,他居然有种难以形容的、类似于劫后余生的感觉。
——
纪分野形容不出的感觉,群里有人帮他归纳了。
他也是过后才看到那一长串消息的。
【周一宇: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欣怡:我知道你要讲什么。
】
【周一宇:那我讲吗?
】
【阿星:要说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周一宇:你们觉不觉得……阿野好像对新来的同学有点意思?
打架受伤了要擦药,真他娘的有点娇气啊。
以前咋不见他这样[笑哭]】
【陈欣怡:还有打完架要回班一趟是什么操作,怕胡敏芳发现不了么?
】
【徐峰:我觉得是怕他同桌心疼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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