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久了,崔婉莹才从睡梦中悠悠的醒来,想起自己睡前说的那些话,竟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自己究竟胆大吐露心声,还是这一切只是刚刚做和梦。
“既然都醒了就快起来吧,我肩膀都酸了。”李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崔婉莹这才发现自己还枕在李林的胸口。
她满脸通红的爬起来,却见李林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抽出一条手帕,在胸口擦了擦,那是一块极其显眼的水渍。
我睡觉流口水了?
还流在殿下的的衣服上?
崔婉莹此刻只想钻到车底,这太羞人了!
李林擦了半天,也没见那水渍有一点消失的迹象,最后干脆放弃了。他起身说:
“走吧,我们都到王府一个时辰了。”
李林神色如常的下了国,只胸口有一片不明水渍,崔婉莹在之后紧紧跟着,虽然他峨眉低垂,但也看的出满脸通红,再加上髻散乱,给人的想象究竟就很大了。
“你说这王爷都到门口了,还花一个时辰在马车上嬉戏,那地方又窄,也不觉得施展不开嘛?”王二站在李菊福身后不解的问道。
“哼!”李菊福鼻子一喷:“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小子是个雏,床上有床上的乐趣,车上也有车上的妙处。行了行了,别把王爷瞧得恼了,没你好果子吃!”说完便带着王二及大批仆人迎李林入府。
于此同时,长孙无忌府。
长孙冲正愤愤不平的找他老爹告状。
“爹!李林这小子忒不是玩意儿了!他会做诗就会做诗嘛!他偏偏要装,故意惹大家先嘲笑他!”
“临了他又写一首反讽我们,把在座的都当成他的踏脚石了!”长孙冲越说越气,嘴里嘟嘟喷得就像一只茶壶。
长孙一听,转手放下报纸,冷哼两声:
“大鹏一是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呵呵,很豪气嘛!当个亲王肯定是满足不了他了。”
“对对对!这个李林包藏祸心,肯定是想抢当朝太子之位!”长孙冲乐了,赶紧煽风点火。
然而长孙无忌却不接这话茬,反而聊及正题:“那人他收了吧?”
长孙冲立刀反应过来父亲问的是谁,连忙不迭:
“收了收了!”
“孩儿亲眼见他与那人相谈甚欢,李林前脚走,随后就有秦王府将那人也带走了。”
“嗯,那就好。”长孙无忌心里一笑,脸上也笑开了花:
“只要这件事妥了就行,其他的名声都不过是小事。李林所凭借的无非就是陛下的宠爱,但爱恨相依,你爱一个人越甚,那恼他时就越猛。我们只需等哪天陛下恼李林的时候,将这事顺便一捅,大事成矣~”长孙无忌拉长音调,很是自得。
“父亲大人高见,李林那小子肯定逃不出你的五指山!”长孙冲顺势拍了一记马屁。
哪知长孙无忌立马瞪眼:
“五指山?你还李林写的《西游释厄传》这种闲文?去书房把《论语》给老子抄上一遍!”
祸从口出啊!
长孙冲立即明白这个道理,等到了书房,他忽然又猛然一惊。要是父亲没看过《西游释厄传》,他怎么知道书里镇压齐天大圣的手段呢……
又过了两日,李林作的那首诗果然在长安城内传开了,一时间到处都有在念诵“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首诗还特别得到年轻人的喜爱。
因为这本质上这首诗就是有深意的“莫欺少年穷”,用不怼看不起自己的人特别得劲儿。
李林深谙宣传阵地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会占领的道理,趁此机会先发制人,在《秦王旬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终南诗会》的短篇小说。
故事基本就是照搬李林在终南山的遭遇,只不过人物用了化名,“长孙”改成短爷,“房”改成了“塌”。
这种化名非但没有给当事人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让路人有些好奇:
这长孙冲改叫“短爷”,会不会另有所指啊?
长孙冲对此百口莫辩,自己总不能脱裤上街祼奔自证清白吧,况且长孙冲知道这无厘头的传言歪打正着了,更让他恼怒了。
承天门外。
文武百官刚刚下朝。
鱼贯而出的人潮自两座望阙之后,稀稀拉拉已经没几个了。
这时长孙无忌快步踩着前面的影子,便将人叫停了:“魏兄近来无恙啊,我这老身板险些没追上。”
魏征是朝堂之上有名的狠人,就没有他不敢怼的主儿,包括刚才那位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至尊。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事是公事,私底下的魏征也是谦和。
该回应的客套,还是要装装样子,于是魏征瞥了眼长孙无忌:“托皇上的福,大唐近日无忧,我也过活的轻松,身体自然还好。”
“魏兄为陛下分忧,为此举荐不少人材,真是辛苦了。”长孙无忌见把话搭上了,心里一喜。
然后他又见两人此时距离宫门还有百余步,魏府的车驾就在眼前,赶紧进入正题:
“我最近听闻长安城内,风传一首雄诗,气态万千啊。”
唐朝武运亨通,这文脉也不是不俗。
上至李世民,下到贩夫走卒,高低都会整两句,说是全民爱好也不为过。
而魏征一听身旁的吏部尚书都大为称赞,心中不由得一奇:“我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其人是谁?又作那样雄诗?长孙兄倒也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听吧。”
“大鹏一日同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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