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嫌弃王星母女是正儿八经的拖油瓶,王星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谨防不要脸的乡下土包子来高门大户偷男人。
柳家男丁稀少,统共就柳逊和柳沉。
退回几年,柳沉远没有今日风光,拼尽全力在帝京搏出不大不小的名声已是不易,况且再出息的孩子哪有打从娘胎就赢在起跑线幸运的。
若说柳家血脉,王夫人和女儿看男人的审美标准出奇一致。
柳叶前王似锦,当了他的正妻,保不齐哪天能妻凭夫贵。最要紧的是,往后生的孩子,那也是嫡子。王夫人自认了解女儿心事,一心想给嫡亲女儿找个好婚事。
柳家嫡子,那是比太子更好的归宿。
“劳您稍等。”管家吩咐丫鬟上茶,匆匆离开。
正堂内。
王夫人坐在雕花的红木椅上,莫名的油然生出两分骄傲。当女儿真正表明心意那天她曾犹豫过,可此刻来到柳家,吃着上好松软的点心,喝着名茶,蒸腾而起的白热气无声安慰了她的心。
王夫人心底感叹没白来,最重要的是,她隐约发觉,或许,努力一下,柳王两家的婚事就真的能成。
她问过王宛,可愿进柳家为媳?
王宛回答:不愿。
很好。
她不愿,阿星愿。
婚事若成,王家在帝京会重新有所仰仗。同柳家结两姓之好,此乃双赢。况且柳家家风清正,柳老夫人慧眼识人,柳家在朝在野都是一顶一的厉害,更别说,柳王两家乃世交。
王星紧张的手指搅在一起,微妙的小动作悉数落尽王夫人眼里。
唉,女大不中留。
阿星的婚事的确该定下来了。
一串轻微的咳嗽声随风传来,王夫人登时站起身,柳老夫人在下人搀扶下缓缓走来,看起来精神与办寿宴那日差了许多。
柳老夫人身后跟着柳逊、柳沉两兄弟,王夫人身后站着王宛、王星貌合神离的两姐妹。视线交接,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凝滞。
“见过老夫人。”
“见过王夫人。”
“都起来吧。”柳老夫人在嫡孙搀扶下坐在主位,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妆容明艳的王夫人,笑道:“你来做什么?你婆母怎么没来?”
年迈温和的长辈破天荒单刀直入,没有半句废话,王夫人一时语塞,总不好上来就表明隐晦的心意。王家女儿没能许了太子,想要嫁入柳家这般世家门第,就得比平时更要脸面方行。王夫人想了想,露出淡淡笑容,“宛宛,你不是要谢过柳家少爷前不久救了你的命么?还不过来。”
好端端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儿突然有天提出要来柳家走一趟,王宛给众人的说辞也很直接:柳逊救了她。
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认可了这说辞,那么所有人就得信。
王宛紧张的鼻尖生出薄汗,不敢看柳逊的眼。这拙劣的说辞,她相信柳逊明白。
她来,本就是应太子之约前来感谢柳逊的人情,同往,也偿还人情。
在她最彷徨无助分不清方向的时候,是柳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离混沌黑暗,太子看中她作姬妾,是柳逊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以答应入东宫伴读为前提,逼得太子熄了要她的心思。
王宛不清楚柳逊到底是怎么说的,她的心情很复杂,前世今生,柳逊做了太多让她匪夷所思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事。
柳叶是骄傲的,也是极有能耐的,若不然也不可能在权贵如云的帝京,以稚嫩的少年肩膀担起柳家的满门荣耀,他的骄傲哪怕在太子面前都不容许跌倒,但是,为了她,他妥协了。
无论前世硬着心肠在班师回朝后第一时间将她的尸体从冰天雪地里抱回,还是在柳家门口与众人辩驳,强硬的代她休夫,世间男女从来都是男休女,可柳逊不一样,他笔走龙蛇怀着一腔怒火,极有魄力的做了死去的王宛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他代替自己休了柳沉,扭头就以铁血手段将自己葬进柳家祖坟。
还有一件事,让如今的王宛想起来就觉得心惊肉跳,又或者连看柳逊一眼的勇气都聚不上来。归根到底,前世魂魄漂浮,她无比清晰的看到了柳逊的深情,看到了他撕心裂肺却不能发一言的悲痛。
王宛自认,这样好的柳逊,痴情又危险。
是她担当不起的重。
柳叶在她死后给了她另外一个全新的身份:吾之爱妻。
刻在白玉石碑的字只看一眼,仿佛就刻进了王宛心里,连同那手起刀落溅起的血花,一旦想起,就开始在心口灼烧。
王宛稳住心神,只觉得心跳的比往日都要快,她的四肢发软,喉咙有些干哑,低头抬头间掩饰过种种异常,她笑的温婉:“谢过世兄相助,否则,我也没办法安然回府了。”
小姑娘明明很害怕,却要佯装冷静的模样看的柳逊心里痒痒的。所有人都看不出她的异样,他看出来了,他眼尖的注意到,宛宛的睫毛在轻颤。
她紧张到一定王度,睫毛便会颤抖,像受到惊吓的小蝴蝶。
这样的小发现让柳逊想笑不能笑。
“举手之劳,世妹无需放在心上。”
王宛郑重的抬起头:“世兄大恩,小妹铭记于心,不敢忘。
真是个认死理的小姑娘。
柳叶勾唇:“那你怎么回报我?”
没等王宛开口,柳沉看不下去了。他瞪大眼,有些糊涂又在转瞬间明白的清清楚楚,这是做什么?大哥摆明了在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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