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也莫过于此。
陈瑛陷入了崩溃癫狂状态,双手抓头,狂喊乱叫。
原来她写的信早就送到了祖母跟前,祖母明知她身体半残被李炳琮凌虐,却为了顾全大局,置她的生死于不顾。
也是因为她,导致明国公府陈家灭顶之灾,即便是这样,这狗东西依然不放过她,还要把她的名声尽毁才肯罢休。
然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她从小到大喜欢的男人,她赤红了双目,叫喊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李炳琮鄙薄道:“这世间事,皆是有因方有果,你从前仗着自己的家势,做过多少昧良心之事,你自己好生回想回想,假若你当初没有对我那未出世的孩儿下狠手,没有对永安候府关泠蓄意陷害,没有与我父皇生那苟且之事,没有不自量力威胁宋珩,你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只是,陈瑛的任性妄为是从小养成,岂会因他这几句话而悔悟?她心中对宋珩的滔天恨意甚至盖过了眼前的狗男人。
“我要见宋珩,你让我见他,你让我见见他……”陈瑛疯狂地喊着。
李炳琮轻笑道:“你要见他,也不是不行,慢慢熬着,总还有机会。他现在正在乡下庄子里,与妻儿共享天伦,什么时候有空,我跟他说说。”
“啊……对了,本王是个宽仁之人,虽休了你,但念及曾经夫妻一场,你娘家满门身陷囹圄,决定暂时不赶你出府,容里继续呆在王府里。怎么样,可是感激涕零?”
陈瑛放声狂笑,她当然知道,李炳琮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践踏折磨她。她应该立刻一头撞死,她也不是没这分傲骨,但是她不愿相信宋珩会这么对她,她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李炳琮见该说的都说了,也不欲多呆,转身回屋换了身衣裳,进了宫去。
虽将明国公府一门悉数拿下,永宁帝心里却多少有些疑虑。单就他们父子秘密从沧州调兵回京这事,整个过程似乎出奇的顺利。
在决定对待明国公府那一刻开始,永宁帝心里其实是不安的!他深知自己登基时日太短,根基薄弱,怕难以应付孙家陈家联手。思来想去,唯有用毒威胁自己的儿子,以强兵攻其不备。
设想中,孙太后背后的孙家肯定会有所行动,然而整整一日过去,孙家安安静静,孙太后更是和往常一样,作息规律,饮茶逛园子喂鱼,无任何情绪波动。
他正转虑着,就听见内侍来报,镇南王求见。
他来得正好,明国公府那份真的遗诏该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千叮万嘱,让蒋渊要先将那物夺过来,没想到,还是叫这逆子下了先手,他沉声应道:“让他进来。”
李炳琮脸上漾着笑,大步进来行礼,“恭喜父皇,贺喜父皇,终于除掉了心头大患!”
他的笑声清朗开阔,却让永宁帝本就郁结的心又沉了几分,盯着他的脸上下打量。
中毒之人,这么好的气色?
李炳琮前些日子还会修饰遮掩一下,然而到了今日,他觉得连遮掩也没有必要了。
除掉了寿昌大长公主,孙太后再也不惧人要挟,赵显名正言顺,奉皇上诏令回京,他的父皇终于把自己彻彻底底做成了一个傀儡。
是他自己亲手除掉了他自己最大的倚仗,这还能怪得了谁?
李炳琮不待他开口,又笑容满面问道:“父皇,那日你赐下了毒酒,到了今日,是不是该把解药给儿臣了?”
永宁帝蹙着眉头,这个逆子说话从来这么直来直去,可今日他这笑容怎生这样不顺眼?
“那毒也无碍身体,该给你的时候,朕自然会给,你急什么?”
李炳琮摸了摸鼻子,脸上依然笑着,“无碍于身体,那也是毒啊!在父皇心里,儿臣真的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何父皇好似根本不就曾在意孩儿的死活?”
从他的问话里,不难听出一些怨气,特别是最后一句,把一直自称的儿臣换成了孩儿。
永宁帝被他问得答不上来,瞬间黑了脸。皇家亲情寡淡,却也不能直接宣之于口,只怒道:“你今日这是吃错药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李炳琮来之前,还在做着最后挣扎,弑父这种事情,天下间怕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他虽是个粗人莽夫,却也读过对贤书,有血有肉,懂恩重情,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这一步。
但凡他的父亲还能念及一点儿父子亲情,他也能劝自己不要下手太狠,可偏偏,他的父皇非要自己把路走绝。
他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冷了声调,“那在父皇眼里,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只在你需要的时候,替你鞍前马后供你驱策,不需要的时候,当成心腹大患,想尽借口要取我性命?若我没猜错,你心底里压根就没想过要给我解药吧?”
“放肆!”永宁帝涨红了脸,怒吼一声。
自从登基,他极具威仪,再不允他如从前那样在他面前口无遮拦。
李炳琮嗤地笑了一声,“父皇可能要失望了,那日的毒药,早在我入口之前,已经被人换掉了,你自认为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乖乖喝下毒药被你左右。”
“这……这怎么可能?”永宁帝大惊,哪怕有过怀疑,仍是不敢相信。
李炳琮击了击掌,蒋渊带着几名侍卫进了殿中。
看到这幕,永宁帝脸色刷的雪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蒋渊,他一直提拔器重的心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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