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祺从小就是个孤儿,他的童年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实属不易了,但可能是因为那些年的成长经历让他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好父亲,所以至今为止他不但没有给自己留后,甚至连结婚的念头都没有,至于那个跟他相依为命的弟弟,实际上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他很多年前在他长大的那个孤儿院里带回家来的。
按理说,他领养之后的孩子应该是叫他父亲才对,可他却生怕自己当不好一个父亲,所以就让人家孩子叫他哥哥了,只是这个孩子跟他当年比起来就差的太远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还好,这孩子起码还算比较听话,但自从跟了他蔡元祺之后,尤其是在上了高中后,大概是觉得生活条件好了,又觉得自己有个在京城很牛逼的哥哥,所以这孩子就慢慢堕落了,彻底沦为一个坏孩子。
更可惜的是,蔡元祺明知道这个跟他年龄悬殊的弟弟在学校很调皮,但他却因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也没办法言传身教去教导这个弟弟,他只能不停的给这个弟弟钱,要多少他就给多少。
如果真要说起来,他这个弟弟之所以变成问题学生,他这个做哥哥的其实得负很大责任。
学校的老师曾多次找过他,说如果他再不好好教育这个弟弟的话,那迟早有一天是会出事的。
蔡元祺当时在学校面对老师的时候连连点头,但是转身他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忘了,然后以此循环,直到他这个弟弟上了一个野鸡大学,而就在他读大二的那年,果然闹出了一件大事情。
当时知道这个弟弟闯了大祸后,蔡元祺甚至有种掐死他的冲动,但想到这孩子是自己带回来的,总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再加上他确实也有些愧疚,觉得这孩子成今天这样是自己造成的,于是他就动用自己的身份,强势把当年那件事给压下去了,不但如此,他弟弟还顺利在学校毕业。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他是想让这个弟弟考公务员,但是人家自己不肯考,他也就没办法了,后来他就联系自己在部队的一个熟人,打算等过完年后,就强势把这个混吃等死的弟弟送到部队去磨练几年,他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打磨这孩子的菱角,希望在部队的几年能让他慢慢懂事起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迎来新年的第一天,他的弟弟死了,死在了家中。
此时蔡元祺站在家门口,他死死捏着拳头,身子颤抖个不停,在转头望向坐在沙发上那位白衣女孩时,他眼神里流露出了可怕的仇恨,甚至有过要冲上去找她拼命的念头,但最终他还是没能鼓起勇气这么做,他只是快步走到倒在血泊中的弟弟面前,然后趴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弟弟,但那也是跟他相处多年的一个孩子,那是绝对有感情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寄托和信念,结果说死就死了。
蔡元祺抱着弟弟冰冷的尸体,抬头吼了句,“你为什么杀他,为什么啊?”
坐在沙发上的张小朵很冷血的盯着他,缓缓说道:“本来他不该死的,但就因为他有你这么一个哥哥,所以我没忍住,还是一剑刺死他了,也就是说你弟弟其实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不过据我所知,你这个弟弟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读大二那年,联合几个外校的人把学校一个女生绑到宾馆,然后几个人把人女孩轮死了,这事后来被你动用自己的关系压下去了,人家女孩的父母到处奔走想要给自己女儿讨说法,结果你们还把人家父母抓起来,硬生生把人父母逼成了精神病,你说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所以在我看来,不但你蔡元祺该死,你这个弟弟其实更比你该死,不是吗?”
蔡元祺依旧抱着自己弟弟的尸体,自嘲着摇了摇头,“你根本就不懂,你没必要装什么好人来审判我,我敢说,如果换成你是我的话,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有过同样经历的话,我相信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就容不得你当什么大好人,就像你今天站在我面前,你自以为你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但实际上你还是在为你父亲报仇,不是吗?”
张小朵眯眼盯着他,笑着道:“总算是碰到个聪明人了,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
蔡元祺自嘲回道:“早就听说张邪的女儿来京城了,但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麻烦。”
张小朵微笑问了句,“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吧?”
蔡元祺突然凄惨一笑,“相比起当年那些只会站在姓朱的背后摇旗呐喊的人,我应该算是为数不多的比较了解你父亲的人,尽管我知道他在消失之前就已经是半个废人了,尽管这十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尽管很多人都在说他已经死了,但我这些年却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我总觉得你父亲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我甚至无数次在梦里梦到你父亲来找我,总之在我看来,一天没见到你父亲的尸体,我就一天不得安宁,所以我也早就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唯独没想到的是我没等到你父亲,却等来了你这个比你父亲似乎还要更狠心的女儿,没关系,死就死了吧。”
张小朵终于站起身,手握长剑缓缓朝他走过去。
“你这么聪明的人给那人做事,可惜了啊!”
张小朵缓缓举起自己的长剑架在了蔡元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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