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此时正憋着一肚子火,面对眼前这个驼背男人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但他心底里其实是希望再跟张邪好好谈谈的,尤其是刚才接到徐远航的电话,把姓朱的都给得罪了,所以他现在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盟友,但问题是他现在也需要给自己先找一个台阶下。
许久后,他终于开口问了句,“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吗?”
坐在沙发上的张邪抬头看着他,嘴角带着笑意,轻声说道:“你确实不用怕我,但我也料定你不敢把我怎么样,否则你早就应该对我大开杀戒了,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放弃你现在的生意,但我猜你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要不然你也应该赶我走了,那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再好好聊聊。”
杜威冷笑声,表面上装作很不屑的样子,然后走到张邪面前坐下,又问道:“假如我听了你了,放弃现在的生意,那请你告诉我,我的那些生意伙伴,我该如何给他们交代?这过了春节,马上就是大规模出货的时期了,一旦我断了他们的货,你有没有想过,那会是怎样的后果?”
张邪轻笑声,很轻描淡写的回道:“我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当年我也不是没经历过,可那又怎么样,他们有胆量来这里找你的麻烦吗?当然可能会有些不怕死的来找你麻烦,可你杜大将军手下几千名士兵,莫不是吃素的?在我看来,最大的麻烦只有两个,其他的你根本不用在乎。”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你所说的最大两个麻烦是什么?”
面对杜威饶有兴致的样子,张邪也不跟他卖什么关子,很坦诚的说道:“一方面无非就是你背后的那些保护伞需要安抚,这些个大人物都集中在周边几个国家,他们跟那些贩毒分子不同,他们只是要钱而已,所以很简单,你只要每个月按时给他们钱,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我相信只要手里拿到了钱,他们才不会在乎你做不做生意,当然你要觉得这样吃亏的话,这笔钱我来给也行。”
杜威讥笑道:“好大的手笔,那还有第二个麻烦呢?”
张邪依旧保持着微笑,又说道:“据我所知,你每年给出去的钱,其实大部分都到了姓朱的那老家伙口袋里,所以我想你最大的担心,就是放弃这些生意后,该如何跟姓朱的那边交代,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我可以让姓朱的那老家伙完蛋,那到时候你也就不用再担心他会来找你麻烦了,所以我之前说给你半年时间放弃这一切,也不是随便说的,如果半年之后姓朱的没完蛋,是我完蛋的话,那你大可以继续做你的生意好了,要是我让他完蛋了,那你就得按照我的建议放弃你的生意,然后咱们一起联手重新打造这个地方,将来你可能赚的更多。”
杜威笑呵呵点头,“嗯,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可你当我傻啊,就凭你能扳倒姓朱的?”
张邪轻笑声,也不说什么大话,反而很谦虚的说道:“能不能扳倒他,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你应该知道,我跟他是有不共戴天仇恨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这次既然离开了琉璃岛,那总归是要回去跟他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另外你也不用把姓朱的想象的多么厉害,他再怎么样,也就是个退休的老头子而已,再说了,我忍辱负重潜伏的这十几年里,你当真以为我只是在过着悠闲的日子吗?总之你看着就行了,我也不用你现在多信任我,反正最多半年之后就会有结果了。”
杜威终于开始心里动摇了,他微微皱眉,开始保持了沉默。
而张邪却没有停下来,又语重心长的跟他说道:“十几年前我和你一样,也是姓朱的把我一手捧起来的,不夸张的说,如果当年没有他的话,我早该死上几百回了,当然他能有今天的功成名就,也少不了我在背后给他铺路,那个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好的不能再好,可结果呢,他差点就把我弄死了,所以我很了解那老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还想下半辈子过个清净日子的话,那我劝你最好早点跟他划清界限,否则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哪天也要想方设法除掉你。”
杜威笑了笑,“我跟你又不一样,他在我这里能赚那么多钱,他有什么理由让我死?”
张邪轻轻摇了摇头,“你觉得对他来讲,他会很在乎钱吗?给他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把钱带到棺材里去吧,他现在要你的钱,你真的以为是他自己吞掉了,你错了,他的那些钱大多都拿出去做好事了,而且我还知道,他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在为他管理这些钱,所以也不得不说,姓朱的虽然心挺狠的,但你要说他坏,倒也坏不到哪里去,那他最在乎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他的名声,他要是哪天觉得你这人不可靠了,那他肯定会担心你会到处抹黑他,所以他当然有理由要除掉你,而且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他甚至会不计代价的来要你这条命。”
杜威嘴角勾起个细微弧度,“看来你是真的挺了解那老家伙。”
张邪耸了耸肩,“我跟他相处那么多年,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了。”
杜威再次陷入了沉默,他显然是在思考,或者说是在权衡这其中的利弊。
而张邪也并不着急,只是漫不经心的又跟他说道:“不瞒你说,孙苏寒今晚已经找过我了,我是真不敢相信她会跪在我面前说喜欢你,要我饶你一命,你看你还是挺幸运的,有这么一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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