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生得其丑无比,是村里最没出息的庄稼人。我娘却貌美如花,放眼整个乡里都找不出一个比她还要好看的女人。
所有都人劝我娘不要嫁给爹,甚至爷爷奶奶也认为爹配不上我娘。爹自卑到连婚礼都不敢办,只是在结婚那天牵着一头借来的骡子,去把我娘接回了家。
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在公社化之前还是荒山,山里到处都是狼和豹子。公社化时才有人搬过来,并赶走了狼和豹子。
原本狼和豹子都几十年没出现过了,偏偏在我爹和娘结婚那天,一群狼前腿跪地挡在了他们回家的路上。
爹哭了,说连畜生都求着娘不要嫁给他,这是天意,要送娘回去。
但是娘却翻身下骡子,走到狼王面前,伸手取出一根卡在狼王喉咙里的骨头,那群狼这才让开路,并尾随骡子,一路护送爹娘回了村子。
奶奶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畜生无灵,这群畜生几十年不见踪影了,偏偏成群结队送我娘进家门,我娘肯定跟那群畜生是一伙儿的,嫁到我家是来索命的,让爹赶紧撵走她。
爹自然不同意,引得奶奶和娘矛盾越来越大,农村人思想根深蒂固,总觉得好看的女人是祸水,没有福气只有克夫命。
不过事情出现转机是因为我娘怀孕,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我娘看过,说我娘怀的是双胞胎,极有可能还是龙凤胎。对于村里人而言,双胞胎不常见,龙凤胎更是几乎不可能,谁家若是生了个龙凤胎,家中必然富贵满堂。
这事情因为太罕见了,所以我娘还去了其他村,找了不同的赤脚医生看,结果大家都口径一致,说我娘怀的是双胞胎,这才让我奶奶对娘的态度发生的转变。
我娘当时生我的时候,宫口一直只开了两指,折腾了一天一夜,才开了四指。对于村里人而言,生产讲究瓜熟蒂落,无论如何也要自己生,若是在肚子上剖上一刀,大人和孩子的命就会不好。
村里人极其忌讳这些事情,所以我娘当时疼的死去活来,都不能破腹,必须等着十指全开。
折腾了三天三夜,我娘当时都快虚脱了,十指总算是开出来,就在我出来的时候,当时所有人的脸都阴沉下来,全家人都很震惊,接生婆惊得腿一软,差点把我摔到地上,好在爷爷及时接住了我。
因为,说好了是双胞胎,生出来却独独我一人,正常的娃出生时都会哭两声,但我却看着娘咯咯发笑,浑身上下长满了灰色毛发。原本大好的喜事,让大家都弄得个不愉快。
吓得奶奶指着我就喊:“这是个畜生,肚子里明明双胞胎,肯定是这畜生吃了另一个!”进屋取了把菜刀要杀了我。
娘哭着求奶奶放过我,说娃儿无过,让奶奶留我一命,她从今以后不踏进家门半步,并给奶奶磕了几个响头,奶奶这才放下了菜刀。
当天晚上,奶奶就把还在坐月子的娘赶出了家门,娘在门口哭了整整一夜,奶奶硬是拉着爹不准他开门。
到后半夜,村里传来了狼的叫声,没多久时间娘的哭声戛然而止,爹不顾奶奶反对打开门,却发现娘早就不在门口了。发动村里人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娘的踪影。
有说我娘是被狼拖走吃了,也有说我娘本来就是一头母狼,被狼群接走了。
这件事情一直没有结果,没人知道我娘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那天晚上狼为什么会出现在村子里。
不过自从我娘失踪后,我身上的毛发也渐渐脱落,变成了正常孩子该有的样子。爹抱着我讨遍了整个乡,找乡里妇女借奶水才养活了我。
我爹还给我取名为杨天。
我十岁那年,跟着村子里其他放牛娃出去玩时,在山里碰见了一个被野猪或者野狗刨出来的坑,坑里有个沾满泥巴的木头疙瘩。
那时候物资匮乏,煤炭烧不起,干柴或者木疙瘩就成了烧火的来源。
平时我也有捡木柴的习惯,就把这木头疙瘩抱回了家。当天晚上,爷爷把那木头疙瘩丢进了火灶中。
木头疙瘩上的泥巴渐渐被烧掉,那木疙瘩渐渐显露原形,爷爷看后吓得一屁股往后坐了回去,慌忙拿火钳把那木疙瘩给夹了出来,举出屋来问我:“你个砍脑壳的短命鬼,这东西你是哪儿捡回来的?”
我看见那木头疙瘩时,当时就给吓哭了。
哪儿是木头疙瘩,分明就是一个骷髅头,头上横七竖八插着不少枯木签子,沾上泥巴后就成了木头疙瘩的模样。
我把这木头疙瘩的来源一五一十跟爷爷奶奶讲了,他们让我不要吱声儿,当天晚上瞒着村里人,偷偷把那骷髅头埋在了我家屋后,奶奶连夜煮了猪头肉,敬了土地爷,也买了香烛纸钱烧给了那骷髅头。
爷爷奶奶之后去我发现骷髅头的地方看过,回家之后嘱咐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我那会儿好奇心重,虽然害怕,但是却很想知道那骷髅头到底是谁的,就问爷爷:“那个头是谁的呀?”
爷爷说:“死人的。”
我再去问奶奶,话一出口,奶奶就要扬起巴掌打我,之后我再也不敢问了。
不过那骷髅头埋在我家屋后约莫半个月后,村里渐渐传起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有老人说,半夜起夜时看见有个娃儿在村子里游荡,像是个化生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化生子是我们这里方言,年轻孩子夭折之后,埋葬后由于种种原因尸体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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