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彤沉默而警惕地跟在林沉的身后,余光打量着这个富丽堂皇的酒店。
原本以为她无意中揭露了林沉的身份后他会毫不心软地解决自己,没想到他竟毫不顾忌地带着她走出了家,丧心病狂地对着人群连开三四枪,在人群恐慌的尖叫声中一路疾驰而去,最终停在了这家酒店。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从背影来看,林沉的心情应该是相当愉悦的。
关彤鼓起勇气开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果然,林沉一边抛着手中的房卡,一边和善地回答:“问,只要我想说,绝对不说谎。”
关彤调整着自己的语气:“你用顾韩的身份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林沉“咦”了一声,似是有些意外地瞟了关彤一眼:“原来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关彤听着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硬生生憋回了“屁话”两个字。
换作是谁,谁会不好奇?自己和林沉八竿子打不着,好不容易失恋后谈了场恋爱,怎么就被当枪使了呢?
“因为你的身份很方便,你又非常容易……”他似乎斟酌着用词,“相信别人。”
关彤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嫉妒的滋味好受吗?”林沉轻飘飘地说,“如果时间长一点,我完全可以利用你那仰望着别人的卑微嫉妒,让你死心塌地地为我做事,帮我从青舟那里……拿来一样东西,不过现在倒是没必要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关彤垂着头,双手用力地绞在一起,指节都变得青白。
她真的不敢想象,若真如林沉所说,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时间再长一点,自己会不会真的爱上这个隐藏着可憎面目的精神变态,并心甘情愿地为他去做一些事情?
曾经的关彤向来对这种“洗脑”类的事件嗤之以鼻,她自认为精神强大,除非自甘堕落,否则没人可以入侵她的精神世界。
可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这种人的恐怖之处,他会躲起来观察你,咬准你的弱点不松口,精准而强硬地将你一点点击退。
“滴答”的声音响起,林沉刷开了房卡,一间宽阔却有些空旷的房间映入眼帘。
关彤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来,却发现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孩子正铁青着脸,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
开门的一刹那,四目相对,陈冰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关彤奔去:“关彤姐!”
可他的脚步却生生止在了林沉看似平和的目光下。
陈冰又是害怕又是痛恨,一边后退两步一边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在小屋里摸着他的肚皮,变态一样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抱啊,这一幕应该会很感人的。”林沉揶揄地看着陈冰,“人还没到齐,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办,你们两个请自便。”
说完,他竟然真的潇洒地一转身,把门一关,又从外面反锁,哼着歌离开。
陈冰这时才敢一个猛子直接扎进了关彤的怀里,他所有压抑的恐惧全在这一刻爆发:“关彤姐,我差点被人割了肾!我被我亲爹给卖了!”
关彤自己都来不及哭,还得安慰眼前这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青年,可二人毕竟认识,总比形单影只要来得有安全感。
向来以凶残著称的她实在不怎么会哄人,只能象征性地在陈冰的肩膀上拍两下:“啊,行行行,别怕了,别哭……哎,这可没纸给你擦眼泪啊!”
陈冰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哀怨。
这女人怎么比青舟姐还不温柔!
关彤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企图能发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刚才进来的时候仓促,没看清酒店的名字,光凭着这连家具都没有的屋子也实在看不出什么。
身边多了人,陈冰瞬间也多了底气,特别勇猛地道:“不就是一酒店吗?咱们现在把门砸破了跑出去求助吧?”
关彤错愕地瞟了陈冰一眼,有点怀疑这孩子是不是没读过书,文化水平和逃生知识实在堪忧。
“你觉得我们能用什么东西砸破这扇门,赤手空拳吗?”关彤瞄了一眼他瘦长的胳膊腿,“而且你觉得他既然能把我们带来这家酒店,难道就没有准备?任由我们逃走?”
陈冰被教训得不吭声了。
“你来多久了?这房间里有没有发现明显的摄像头或监听设备?”关彤起身在屋子里察看着。
陈冰讪讪地回答:“其实我也刚来没多久……”
“一直躲在角落里害怕”的这几个字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实在太过丢人。
关彤没再理会他,反而转身走向那一扇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她深吸一口气,唰地将窗帘拉开,顿时涌入一片光明。
关彤的眼睛也随即亮了起来,可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又陷入了无尽的绝望——
楼层过高,没有逃生的可能,且这房间挑得非常巧,根本看不出到底在哪里,怪不得这里能大大咧咧地留下这样一个窗子。
关彤拼命劝说自己一定要冷静,相信唐儿他们一定可以找到这里,这里有窗子,只要适当拉开窗帘,不像刚刚一样遮挡得严严实实,到时候就会给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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