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死了吧?唐殊心惊肉跳地想着。
他一秒钟都不敢再耽误,先是轻拍了几下季青舟的脸,观察到她还有呼吸时才稍稍松了口气,可这姑娘从脸蛋到手腕都凉得像是冰块,他倒吸一口冷气,掀开被子就要抱起她去医院,这场景实在似曾相识。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刚刚十几分钟闹铃都叫不醒的季青舟被唐殊这样一颠竟然醒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把握住唐殊的肩膀直起身子,随后额头一阵剧痛——
两个脑袋,以百分之百的契合度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块儿。
唐殊简直是凭着钢铁的意志才没有惨叫出声,可突如其来的撞击还是让他身子一晃,两个人齐刷刷地栽在了床上。
季青舟一个姑娘家的,头自然不比唐殊铁,当即痛得脱口大骂:“唐殊!你是不是有病?”
唐殊一股火气也冒了上来:“我这不是看你……”话没说完,却发现季青舟苍白的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只能压着火气,长叹一口气,手掌按在季青舟的额上使劲儿揉了几下。
季青舟被揉得表情狰狞,刚要挣扎,却又听这个“精神病”啧了一声:“忍着点,不揉开了就更肿了。”
季青舟被气笑了:“文盲!”
唐殊的掌心温暖异常,虽然他满脸写着不耐烦,但动作到底还是渐渐温柔了下来,到了最后还不忘轻轻吹了下:“行了,今天把刘海放下来,谁都看不出来。”
季青舟简直要被这个看似细腻的大老粗气出高血压,刚要开口,却见昨晚睡在书房的陈冰卷着毯子睡眼蒙眬地走进来:“姐,你今天出息了哈?闹铃响了十几分钟就掐了……”
陈冰看着还栽在床上的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转身就走,他装模作样地把披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拽了下:“哎哟,人工叫早啊!”
唐殊身心俱疲,也不顾额头胀得厉害,支起身子就要走。
季青舟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把埋怨暂时压在心底,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唐殊实话实说:“从来没这么好过,你哪儿弄的灵丹妙药?”
“什么药?哦,你说……”季青舟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逗你的,里面根本没放药。”
唐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季青舟一点头,随即摸索半晌,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上面还挂着个奇丑无比的塑料小熊吊坠,她略一辨认,随即丢给唐殊:“拿着——工作室的备用钥匙,我说牛奶里没放安眠药,因为对你了解不多,所以昨晚试探了一下,现在应该能确定心理暗示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治疗方案。”
唐殊欲言又止又费解地看着那只丑熊:“暗示给我下了药?”
季青舟一顿,假装没听到这不着调的质问:“其实是因人而异,虽然失眠这种事都会有一个直接原因,但其他影响因素还是很多的,有的人换个地方可能就会有入睡的yù_wàng,有的人则听到某首喜欢的音乐就会很快入眠,我个人认为你比较适合心理暗示,入睡困难的话欢迎随时到我这儿来找感觉。”
唐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把钥匙一揣,随即转向料理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光一个安眠药?”
“还有你身边的环境。”季青舟也凑过去,习惯而自然地拿起咖啡杯,“可能你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正在接受治疗,配合安眠药和音乐的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唐殊看似正专注地切着火腿,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反手扣住了季青舟的咖啡杯。
季青舟疑惑抬头,却听他说道:“病刚好少喝咖啡,有空照照镜子,今早我还以为你断气了,怪吓人的。”唐殊把杯子推远,顺手从架子里取出一罐蜂蜜,“喝这个。”
季青舟愣愣地接过蜂蜜,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从昨天开始,这屋子的主人就不是她了呢?
直到季青舟喝完了一整杯甜到发齁的蜂蜜,这个问题也没有得出答案,反而是“地主唐”托着两个整整齐齐的三明治,轻车熟路地走到门前,回头一瞟她:“今天你一起去吗?”
季青舟默不作声地放下杯子跟在了唐殊的身后。
她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不动声色的可怕,一路上她几乎都在默默权衡,虽然有人偶尔给伺候三餐还算不错,可看着唐殊这架势,工作室没几天就真要变他家了吧?
两个人在路上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早餐,没想到刚进公安局就和关彤撞了个正着,她一手提着两杯豆浆,一手提着两袋小笼包,看见唐殊就直接迎上来:“你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晚呢?要不是我赶得巧,包子都凉……”
此时此刻的唐殊刚塞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正接过季青舟递给他的牛奶。
关彤阳光明媚的笑容忽然变得有那么点尴尬。
“我这刚吃完,你给潘儿他们吧。”唐殊撕开牛奶吸管的袋子,没察觉到关彤的僵硬,径直走了过去,“我带给他们也行,我找他有事儿。”
“你见过他哪天不迟到吗,这点儿估计路上堵着呢。”关彤看似无意地跟紧了几步,“你和青舟怎么一起来的?”
关彤语气虽然自然,可但凡神经细点、多做留意的人都会发觉她这所谓的自然分明是刻意过了头,面部表情格外夸张。季青舟顿时了然,听到自己名字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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