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勃正在暗自庆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兴许是自己睡前想得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诡异的梦吧。
可突然出现的清脆铃声,让他不由浑身肌肉绷紧了起来。缓缓地转动着头,双眼也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声音的源头处。
那是阳台上飘来的声音,听上去和之前梦境里,自己听到的那个风铃声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在客厅和阳台之间,那片帘子上,清晰地显露出一串悬挂在阳台一角的风铃。
难不成,之前的那个并非梦境,而是预言般的启示?
陈勃转身看向电视机,果然电视机自己无声的亮了起来,只是上面的画面却是没信号时的一片雪花。
风铃依旧响着,隐约传来了一阵微风,伴随着一个极为微弱锁扣弹簧声,紧跟着就是窗户移动的声音。
接下来,就应该是卧室门上的血手印,还有钱曦离奇古怪的举动了吧。
血手印的确是出现了,只是并非一下子出现,而是一点点浮现,就像是有人正在缓缓描绘着一般。
卧室的门也没有被推开,仔细听了下,钱曦似乎依旧是昏睡状态,呼吸声依旧和之前一样均匀起伏着。
重新看向阳台,窗户似乎被推开一半了,此刻再度恢复死寂,就连电视机也自己关闭了。
陈勃攥紧了魂刀,起身走向阳台,那里根本没有所谓的风铃,悬挂在刚才看见风铃位置的,赫然是几根手指骨。
而且,这几根手指骨明显不是同一人的,长短粗细都不相同,每一根上面还都开了两三个小孔。
风铃斜下方的窗户被打开了,一对没有皮肤的血手正扒着窗沿,明显感觉是在用力扒着往上攀爬。
当那个脑袋呈现在陈勃面前时,他微微一愣。
脑壳上半部分已经不见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脑浆,随着脑袋的运动,不时晃动出几滴。
那人的眉心处,有着一个明显的黑洞,两只蛆虫正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着。
让陈勃愣神的,并不是这个看起来恐怖的人头,而是这张脸他却极为熟悉。
那是早已死去的王重阳的脸,尤其是那熟悉的一抹微笑,似乎是重新见到了陈勃后,再度涌现的欣喜所致。
等他完全爬进阳台后,陈勃掏出魂刀横在胸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只是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喂喂,你这是怎么了,就算久别重逢,看见我也不用这么高兴吧,搞得我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一样。”
“你已经死了,应该呆在你该呆的地方,而不是眷恋在这里。”
面对王重阳的玩笑,陈勃冷漠的回应了一句,这让对面的他颇为意外,迈出去的脚步悬在半空,两眼死死地盯着陈勃。
“喂~不至于吧,你这到底是唱的哪出,记忆中你并不是这么无情无义之人啊。”
“王重阳,我最后再说一次,你已经死了,该回灵界地府才对。”
王重阳终于重重地踩了下去,同时略带挑衅的看着陈勃。
“古话说的没错,真的是人走茶凉。之前我们曾经是那么甜蜜的伙伴,一起出生入死了好几回,远比你那个看不见的,什么若水的感情要好。”
“没想到,你真的是网络上所说的那种人。女人如衣服,是穿出去用来炫耀的;兄弟如手足,是背出去用来出卖的。”
陈勃没有回应,只是攥紧了魂刀,在王重阳再度逼近一步时,毫不犹豫地一刀砍了出去。
王重阳的表情,明显是无比的震惊,甚至连自己的一只手臂掉落在地都没察觉,只是死死盯着陈勃。
“陈勃,你变了。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勃了,我以为你还会念着我们之间的友情,还会想着那些日子一起经历的事,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的狠心。”
陈勃默默地收回手,瞥了眼地上,那掉落在地的手臂,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已经完全溃烂成一滩肉泥了。
王重阳依旧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只是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就在这滩肉泥里,他发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玩意。
这看上去像是一枚缺口的图钉,表面基本被暗红色的铁锈占据了,在那滩混合了鲜血的肉泥里,的确很难被发现。
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是因为这个图钉上面,有一个奇怪的符号。而这个符号,陈勃曾经见过。
那是他在鬼城的那段时间里,和王富贵最后一晚时,一起进入的那个名为有间浴室的地方。
在那个招牌下,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符号,之后就在离开鬼城时,那个诡异大巴车后的牌照上,也无意中见到过。
第三次就是在大学时期,见到前任鬼话社社长张德一前,那个纸船上也瞥到了一眼。
“陈勃,和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回应,是不是心虚了。”
陈勃抬起头,看着已经将整个脸贴到自己面前的王重阳,右手魂刀再次划出一道寒芒。
只是这回,王重阳伸手截住了他的攻势,随即整个脸向上方翻转,一张嘴完全咧开。
没等陈勃有进一步的反应,他的脑袋已经被王重阳咧开的嘴整个吞没,两条手臂也逐渐无力的垂落下来。
“嘿嘿嘿,想要和我们斗,就算他变得有些冷酷,也有些厉害了,但终究比不上我们千古的传承。”
“没错没错,毕竟咱们的王可是那个存在。好了,赶紧干活,这个傀儡尸只能短暂麻痹他,还是赶紧动手吧。”
伴随着两个阴阳怪气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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