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切都要看汤和如何想了。
如果他内心真的放不下这些,就算回到了家乡,没有了曾经人上人的威风,估计也会度日如年。
相反,如果能够想开,这日子可不比神仙差。
毕竟,以汤和的身份和功勋,回到家乡在物质方面不敢说要什么有什么,但也绝对不会真缺什么。
夜晚。
刘伯温的府邸上。
因为刘伯温在朝中的人脉并不是很多,所以这消息收到的也迟了些。
可刘伯温毕竟是朝中大臣,迟是迟了点,却还是到了。
当刘伯温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听到刘大林和吴参将在宫门前自刎的消息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这件事虽然闹的不小,朱元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可当这事情真的在眼前发生时,心中还是不由的对朱元璋心智之坚定感到骇然。
该杀,朱元璋就不会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还有那汤和,曾经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他刘伯温就算加入的迟了些,也还是清楚的。
可如今呢。
因为李善长与汤和走的近了些,惹他朱元璋不喜了。
便一句话,将汤和该有的公爵拿掉了。
只封了个侯爵。
如今更好,连侯爵都没有了。
直接给降为伯了。
汤和那中军元帅的军衔,也给拿掉了。
在这种看起来得罪人的事情上,朱元璋似乎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想想曾经在鄱阳湖大战时,因为几名怕水惧战,无论徐达如何的哀求,朱元璋都不曾送过半分的口。
那些人,可都是跟随他们从淮西走出来的子弟们。
一时间,刘伯温竟感受到了一丝害怕。
如果哪一天他刘伯温也做了一些让朱元璋不喜的事情,朱元璋会不会也如此果断的将他给砍了?
一定会!
无论是从感情还是其它什么方面看,他刘伯温并不是那些被砍了脑袋的将帅们强。
一旦真到了那个时候,朱元璋也绝对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从前刘伯温无论是经历什么样的事情,都从未对自身安危考虑过。
觉得就算失势,也不至于人头落地。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刘伯温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活着。
不过,害怕归害怕。
如今的他只要稍微聪明一点,还不至于被朱元璋惦记上脖子上那个东西。
可今晚的事情,也足以让他警觉了。
第二天上午。
清晨一大早,刘伯温刚刚起床,吕昶和宋濂便相约而来。
如今在这朝中,真正能够与他刘伯温算上一拨的,也就只有这二人了。
随着三人来到后花园中喝茶闲聊,期间那宋濂和吕昶几次唉声叹气。
瞧着这一幕的刘伯温,心知这二人应该有什么话要说,便主动开口道:“怎么,我这茶就这么苦不堪言吗?”
听到这话的二人纷纷一笑。
不过在笑过之后,却又是叹了口气。
这时,那吕昶缓缓开口道:“昨个儿的授封大典,可谓振聋发聩啊。所授的七位国公,全是淮西人氏,二十八个侯,二十五个淮西人哪。”
说完,不由的摇了摇头。
而与此同时,一旁的宋濂则接着开口道:“伯温兄,你还记得前朝天历年间,词林上那件梅俞之争吗?”
闻言,刘伯温点头道:“记得,徽州学子梅士午与浙东学子俞少天,两人就春秋残卷上的半页残片展开了论辩。双方各执一词,形同水火。继而,酿成了廷争,余波所致,竟使徽州学子和浙东学子之间恶交了多年。”
见刘伯温清楚这件事,宋濂便继续说道:“李相国的开蒙老师就是在梅子午门下,你呢,你也自称师法过俞少天。如今两派后学同聚一朝,会不会引起廷争,甚至酿成党争呢?”
吕昶和宋濂二人,一人说一段。
虽然表面看不出要表达什么,却将心中的担忧说了个清清楚楚。
先是讲淮西勋贵如今的势力之强,再讲他刘伯温和李善长之间存在的矛盾,借着梅俞二人的事情,将他们对今后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这二人不愧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此刻就算有人在旁边听着,也拿不到他们的丝毫把柄,只会将这次的谈话当作文人闲谈。
可他们却将想说的事情给说了。
就是想听听刘伯温的态度,是否有与李善长争个高下的苗头。
而刘伯温也是深谙此道的人物,领会到他们的意思后,便直接说道:“廷争嘛,只怕免不了,同在一朝当差,就免不了发生争执。党争,断无!”
听到这话,一旁的吕昶当即便忍不住的询问:“为何?”
刘伯温道:“因为朝廷上下都是淮西巨党,而在下,是只身一人,何来的党派呀?再说,在下也不会结党。”
可宋濂却道:“问题在于,你说无,人家说有啊,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对于这吕昶宋濂二人的担忧,刘伯温却丝毫不在意,因为他自己心里头清楚。
当初他可是给朱元璋谏言过的。
今后,一定是齐衡与李善长之间的争锋,而不是他刘伯温。
不过,心里头明白,嘴上却说道:“这个嘛,就要靠皇上圣断了,天子一言,是非立决啊。你们愁什么啊,愁也是白愁,咱们这皇上啊,聪明着呢。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聪明啊。”
听着刘伯温的话,品着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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