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教室的时候刚刚打铃。
早读课过后的第一堂课是语文,老师姓邓,是个不苟言笑的四十多岁的女老师,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教黎冬枝语文。
“班长,起来把我昨天教的内容背诵一遍。”
黎冬枝呼了一口气,还好没叫她,早读课上净顾着和豆豆讲闲话了。
班长是个戴着厚重眼温和,最听老师话的那种人。他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合上书,开始背:“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报告。”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声音打断了背诵。
高大的男生背着单肩包,蓝白校服只穿了上衣,拉链没拉,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嘴上叼着一小袋牛奶,神情百无聊赖。
“你找谁?”老师不记得三班有这号人。
“老师我不找人,我是这班的。”贺朗拿下牛奶,指了指里面。
语文老师教书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皱了皱眉道:“三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后排有人喊:“老师!他叫贺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从还没有出现就在学校引发热烈讨论的人,终于现出了真身。班上同学开始叽叽喳喳讲小话,任凭老师敲黑板都没能停下来。
“安静!黎冬枝,你脖子伸那么长干什么?”
黎冬枝张张嘴,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语文老师说:“还看,说的就是你!你上学期期末考试的作文丢了多少分你不知道?”
黎冬枝都乐了,她这是被当成了鸡,杀给猴儿看的。
她喊:“邓老师,我不过就是看新同学长得好看多瞄了两眼,跟作文有什么关系?”
全班哄堂大笑。
高二年级的老师基本都认识黎冬枝,鉴于她成绩优异、聪明又机灵,对她都颇有好感。
邓老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向门口,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贺朗是吧?我听你们班主任吴斌说过,不过你怎么现在才来?”
“第一次,没找着路。”
借口张口就来,不过邓老师也没再计较,说:“进来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贺朗右手插在裤兜,路过黎冬枝旁边的走道突然顿了一下。
黎冬枝扬起笑脸,挥着爪子:“hi!”
旁边有人扯她胳膊嘀咕:“黎冬枝!你矜持一点行不行?”
贺朗移开视线。
这要是放在以前的高中,他何曾有耐性站在门口任由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将近三分钟的时间。脾性上来了,那就是爱谁谁。
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坐下,隔着走道的许伟华趴在桌上凑过来说:“你干吗去了?怎么才来?还好你没有撞见老吴的课,不然有你受的。”
贺朗淡淡地应付:“起晚了。”随后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邓老师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好了,继续上课,班长接着刚才的地方背……”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三班外面的走廊里突然来了好些个男生,全是高三的,三三两两靠在阳台上闲聊。
黎冬枝拿着收上来的作业路过,发现许伟华和贺朗也在,估计是在校外的时候认识的。
许伟华笑嘻嘻地打招呼:“学习委员好。”
黎冬枝也从这几天上课看出来了,许伟华就属于上课爱接话,跟着人起哄,典型的调皮捣蛋的那种学生。黎冬枝看了看这群人,笑着回:“你要是把手上的烟给掐了,别让年级主任找我们班麻烦,大家会更好的。”
背后有人吹口哨。
黎冬枝走后,有人对着撑在阳台上的贺朗说:“现在的好学生都这么好玩?居然不跟老师打小报告?长得还挺好看的。”
贺朗看了一眼黎冬枝离去的方向,冷眼说:“这是学校,少给自己找麻烦。”
大家纷纷把烟灭了。
有个离他近的男生说:“何霜知道你降到淮岭了,几天前就开始打听,下午要不要约着吃个饭?”
有人跟着调侃:“对啊,那会儿何霜对你多好啊,现在她虽然升了高三,但离得更近了嘛。”
“不去,上课。”贺朗淡淡地回绝。
身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懂贺朗话里拒绝的意思,熄了话头,不再提起这茬儿。
4
摸底测试结束后的那两天,每一个任课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班上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紧张。
周一第一堂课就是班主任吴斌的数学。
“同学们,这次摸底测试有惊喜也有意外。年级一二名全在我们班,班长刘浩依然是稳扎稳打,各科成绩都很平均,现在按照分数高低先把试卷发下去,大家看看自己有哪些不足。”
“刘浩,138分。”
“黎冬枝,129分。”黎冬枝上去拿试卷的时候一看老吴那神色就不对劲。
果然,她刚接过卷子老吴就说:“看看你错的那几道计算题,那是该错的吗?全是因为你粗心大意。”
“是是是,下次注意。”黎冬枝乖巧地认错。
好在老吴没有继续教训她。
黎冬枝拿着试卷回到位置上,唐豆豆苦笑说:“像你这种上百的人还要被批简直没道理嘛。让那么多数学三四十分的人怎么活?”
这话黎冬枝没法接,淮岭虽为重点高中,但班级也是分重点班和平行班的。三班算重点班的其中一个,学生都还算认真听话,贺朗这种例外。
黎冬枝甚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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