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球。”贺朗答。
“什么时候练不行?非得上课的时候练?”
“晚上凉快。”
黎冬枝低着头笑得肩膀抖动,真担心老吴会被气得少活好几年。
贺朗看了看她,对着老吴说:“今天那事就是个乌龙,跟她没关系。”他的下巴朝黎冬枝扬了扬。
老吴没好气道:“她我倒是不担心,关键是你,还有没有点自觉性?”
老吴开始做思想工作,从校纪校规谈到人生规划。最后以一句“好自为之”作为结束语,黎冬枝全程成了旁听者,对老吴的好口才咂舌。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下课了。
前排唐豆豆的位置围了好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黎冬枝凑上前好奇地问:“你们干吗呢?”
唐豆豆转身神秘兮兮地说:“请笔仙。”
黎冬枝顿时汗毛倒竖,其实从初中开始同学间就爱玩这个,她至今记得初一有一次停电,也不知是谁提起的这个,稀里糊涂就跟着做了,结果被后面一个男生一巴掌吓得一个星期没敢自己一个人上厕所。
那种体验就是,总觉得自己被鬼缠身。
唐豆豆突然把纸和笔往黎冬枝的桌子上一放,兴致勃勃地问:“刚刚挨骂了?你问问笔仙老吴什么时候娶媳妇,他要是有老婆估计就懒得管你了。”
“唐豆豆你就害我吧。”
“什么叫害你?我的天,黎冬枝你别告诉我你怕鬼?”唐豆豆仿佛撞见了什么大秘密。
黎冬枝白她一眼,见着旁边无动于衷的贺朗,她突然说:“怕鬼有什么奇怪的,我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好吗?”
“女孩子?”唐豆豆狐疑,“可我怎么记得初中那次之所以失败,你说不是因为你害怕,而是因为来了大姨妈呢?”
黎冬枝气闷:“……唐豆豆,你怎么这么烦啊!”
黎冬枝趴在桌上,拎着那支铅笔甩来甩去,唐豆豆还在推她:“你别啊,都要上课了。”
“啪嗒”一声,铅笔飞出去了。
黎冬枝缓缓偏过头去,正巧对上贺朗看过来的眼神。
唐豆豆一看形势不对,立马转了回去。
“呵呵,你还好吗?”黎冬枝尴尬地朝贺朗伸出手,她刚刚看见了,笔尖正好戳到了他眉骨的位置。
结果手还没有伸过去,贺朗就转开了脸。
下一瞬间他弯下腰,从椅子底下帮她把铅笔捡起来。放到她桌上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看来笔仙是愤怒了?”
黎冬枝瞬间石化。
晚上和唐豆豆一起回家。
空荡荡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枝叶摇曳沙沙作响。
两人挽着手,黎冬枝偷偷往后瞄了一眼说:“豆豆,你有没有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唐豆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脚步突然顿住。
“冬枝……你……你后面……”
“啊!”黎冬枝没敢回头,尖叫一声拉着唐豆豆就往前跑。
跑了才几步远唐豆豆就笑了起来,由一开始的压抑到哈哈大笑,她弯下腰指着黎冬枝说:“你居然……真的怕鬼,哈哈哈……”
“唐豆豆!”黎冬枝便追着去打她。
4
国庆期间,黎冬枝居然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感冒了好几天。
她把原因归咎为是被吓的。
等好得快差不多的时候,假期也就只剩下最后两天。恰逢班长刘浩过生日,邀请了全班一起庆祝。
“去哪儿啊?”她刚出客厅就被她爸喊住了。
“同学生日,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她答。
黎建刚同志抖了抖手上的报纸,瞄了她两眼说:“去把衣服换了,你刚感冒,国庆一过就要降温。”
黎冬枝看了看外面还没落下的太阳。
她拉开门一溜烟地往外跑,隐隐的声音从楼道传来:“我来不及了啊爸,先走了,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她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看着兀自摇头的黎建刚笑着说:“放假就随便她吧,你还指望她整天像在学校穿着校服一样捂得严实?她那么大了,爱美很正常嘛。”
“我才懒得管她。”黎建刚同志口不对心地否认。
跑下楼道的黎冬枝长吁了一口气。
看着身上再正常不过的短裤和t恤,冲着楼上的窗口吐舌头,她怎么看都是一青春洋溢的少女吧,她爸却一心想把她往村姑的方向引导。
找到吃东西的摊位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就是她第一次见到贺朗的那家小超市。
反正离饭点还早,她决定去晃两圈。
抱着两大包膨化零食扔在柜台,酒鬼居然还认得她,笑着说:“我记得你。”
“许伟华那个大嘴巴说的吧?”黎冬枝不客气地坐在柜台前的高凳子上。
酒鬼笑:“漂亮女生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这话我爱听。”黎冬枝丝毫不谦虚。
聊着聊着,黎冬枝发现这酒鬼可比那个许伟华靠谱多了,也没有贺朗身上那股子散漫中透出的戾气,很沉稳和健谈。
“开超市挣钱吗?”她好奇地问。
“咳,家里人开的。”
……
贺朗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一幕。
女孩子扬着笑脸,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坐在凳子上一下一下地晃着白生生的小腿,手里还拿着一包零食往嘴里放,像个小孩儿。
见到贺朗,她从凳子上跳下来,扬起嘴角:“巧啊。”
贺朗便弯着腰进来了。
酒鬼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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