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枝也和贺朗吵架。
吵得特别厉害的一次应该是在大二。
寒假回家前一个星期左右,黎冬枝甚至想不起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和他吵起来的,应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分手两个字脱口而出。
她掉头就走。
结果贺朗没有追上来。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黎冬枝陷在一种“他肯定是早就想和我分手了所以借题发挥”的悲伤里不可自拔。
那几天的期末考试仿佛回到了高中她发烧那一回,她担心自己恍惚中填上的答案,是不是会让她丢掉拿奖学金。
终于考完了,她乘车回家。
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里打转,以往一直都是贺朗一手包办所有的事情,她只需要带上两条腿跟着走就是了,直到茫然站在火车站外面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这两年她究竟有多依赖他。
结果半个小时后,更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钱包和手机全丢了,那里面还夹着她的火车票。
家回不去,身无分文,连公共电话都打不了。黎冬枝就那样傻傻地坐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里,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
直到火车站的广播突然响起说:“黎冬枝同学,黎冬枝同学,您的男朋友在服务前台等您。”
如此重复了整整三遍。
黎冬枝啪地从行李箱上摔了下来。
等到黎冬枝拖着行李箱到达指定地点的时候,贺朗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那个眼神,突然让黎冬枝不敢上前。
她踌躇着,贺朗已经迈着长腿向她走了过来,他站在她面前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黎冬枝瞬间就鼻酸了。
很久之后贺朗放开她,打量了一下她问:“车票呢?”
“丢了。”黎冬枝小声说完又接了一句,“钱包和手机也丢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贺朗似乎长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默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我们去哪儿?”她跟在他后面问。
“找个宾馆。”他说得面无表情。
黎冬枝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也不敢说话了。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个讯息,他在生气。
火车站周围的宾馆基本都被订满了,他们转了很久,才找到了一家还剩下一个单人间的酒店,环境挺好的,当然价格也很贵。
贺朗带着黎冬枝上了电梯。
空气中有令人窒息的憋闷感,黎冬枝没什么精神。
直到房间的门“咔嗒”一声关上的时候,黎冬枝才猛地抬头看了贺朗一眼,她都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贺朗就突然抓着她的手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她的手被举过头顶,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和粗鲁过,至少在黎冬枝面前没有,直到唇上传来刺痛,淡淡的铁锈味儿在唇齿间流转的时候,黎冬枝才反应过来她的唇被贺朗咬破了。
她唔了两声表示抗议,换来贺朗更深的压迫和桎梏。
他的手慢慢沿着她的脊背往下,一股战栗感从头到脚蹿过,黎冬枝终于有点儿被这样的贺朗吓到了,眼泪夺眶而出。
贺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放开了她。
黎冬枝抽噎得更厉害了,贺朗替她擦了擦眼泪,哑着声音说:“别哭。”
“我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欺负我!”黎冬枝差点儿站不住脚,攀着贺朗的肩膀,想要一口咬下去,临到头了还是没敢下嘴。
贺朗拍了拍她的背低沉着声音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黎冬枝一把推开他。
贺朗问:“以后还敢随便说分手吗?”
黎冬枝不回答。
“问你话。”
黎冬枝偏过头,下一秒就被贺朗捏着下巴转了回来,他又问:“以后还说分手吗?”
黎冬枝的眼里慢慢聚起了更多的泪珠,她想要顶一句“你管我”,不过看着贺朗的眼睛,最后还是哽了一句:“不说了。”边说边哭,越哭就越委屈。
贺朗到后面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到卫生间拧了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边擦边说:“这次就当给你一个教训,你记住,有些话不要随便说出口。”
黎冬枝从那以后,还真就没敢轻易再在贺朗面前说过那两个字。
黎冬枝后来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火车站。
“还能怎么?”贺朗白她一眼说,“我一路跟着你,可一转眼的工夫你跑不见了不说,还能有本事把所有东西全给丢了。”
黎冬枝羞愧难当。
贺朗最后紧抱着她低声叹息说:“以后不要再乱跑了,找不到你,我会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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