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我觉得还是跟着你们混比较有前途。”小声嘀咕,“太吓人了,他俩是要吃了对方吗?”
姜予是拖着陈随出门,唐胤没好气地在他身后喊住他:“你提醒他一嘴是什么目的?”
姜予是扭头摊了摊手:“各司其职而已,没什么目的。”
“算了。”唐胤问,“不需要他签字也可以吧,不是有公章吗?”
“唐胤啊,”姜予是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这群人,没有白路舟是凑不到一起的,没有白路舟就不会有舟行吧?这三年,你作为舟行的执行董事的确是劳苦功高,但我要提醒你,现在白路舟回来了。”
夜风从城市南边吹来,擦过车身流畅的线条,呼啸着涌向夜的更深处。
陈随不明白:“你说我小舟舟和我小唐总谁对谁错?”
姜予是系好安全带,左右检查了一遍后视镜:“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分对错,”扭头顺手将陈随的安全带系上,“只看利益。”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呀,我觉得小唐总的做法更简单有效不是吗?为什么我小舟舟要反对?”
“他不是反对,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啊?”
“算了,你这脑袋瓜子是想不明白的,别操这份心了。”
“也是,还不如想想等下吃什么。哎,我们吃什么?要不去你那儿,你给我做?你上次做的那个牛排还不错。”
“好。”
“那我晚上就不回去,住你那儿。”
“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陈随撇了撇嘴:“嘁,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见对方没回话,陈随恍然大悟,“咦,你不是吧,怕我对你有企图?算了吧你,小爷性别男,爱好女,就算你是潘安转世……呸,小爷才是潘安转世,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姜予是眼尾一垂,偏头看了一眼陈随,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
算了,沉默是金。
何止打电话给白路舟,说他要回一趟九方山老家,把他爸妈接到建京来找事儿做。
白路舟刚挂上电话就看到白辛带着两只狗往1号厂房里钻,知道喊她听不见,但还是喊了:“白辛你把狗朝哪儿领呢?回头要是把我那些车划了,你就有狗肉吃了,带到后面……爸?您怎么来了?”
白京背着手,咳了两声,目光像含了铅一样,扫到人身上仿佛是砸过来俩大铅球般沉重,然后几十年如一日的开口就是呵斥:“像什么话,这片厂子就要动工拆除了,你搁这儿是准备给我当钉子户?”
白路舟习以为常,吊儿郎当地回:“哪能啊,我这不是一回来还没找着住处嘛。”
“哼,你在建京有多少房产,以为我不知道?”
白路舟摸了一根烟,看了一眼白京又给塞了回去:“我喜欢敞亮行了吧,您大晚上的跑我这儿干什么?张阿姨知道?”
“谁跑你这儿来了,我就是路过来看看我买的地。怎么,还要你同意?”
白路舟瞥了一眼白京,他头上还戴着某高尔夫俱乐部的帽子,从那边过来要连穿好几个区,可真是顺路。
但他不拆穿,顺着毛捋:“您看您来都来了,不然瞅瞅您孙女?”
说着准备去喊白辛,白京挥手打断:“行了,我忙着呢!”
“大晚上有啥可忙的,要不我给您汇报汇报我最近的工作?”
可还不待白路舟开口,白京就给他总结道:“从九方山回来一两个月内,把这几年错过的手表、车,凡是看得上眼的都收了个遍。你这段时间和谁在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我比你自己都清楚,需要你给我汇报?”
“不是,还有没有隐私了老白同志?”
“你恨不得天天住在热搜上,我想不知道都不行。”白京回身指着他那半厂子车,“好的学不会,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你倒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白路舟往厂房里走了两步,咧嘴一笑:“您也知道青是出于蓝。再说了,我铺张浪费也没花您的钱不是,也算不上是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光这一点就够您乐的了。”
白京显然不这么认为:“你那钱虽说不是从我账户里流出去的,但如果我要是真想左右你,你觉得你在建京搞的那点儿小名堂能赚到钱?算了,你自己闹去吧。”
白路舟把白京送出去,殷勤地帮他拉开车门:“您看啊,咱爷俩呢互不干涉,彼此相安无事也挺好的。白辛读书的事,您要不愿出手帮我,也别出手给我使绊子,行吧?”
白京钻进驾驶室,看都不看他,直接撂话:“你叔叔那里你就不要去找了,别跟人添麻烦。”
既然白京放话了,那想必直接找也是没用的。白路舟还没有不自知到那种地步,所以隔天中午,他带着白辛亲自去了一趟建京二中。
高二年级办公室,靠窗的办公桌上的加湿器亮着蓝色的灯,水雾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喷出来,给旁边的绿萝叶子上蒙了一层水,汇聚在叶尖,滴下来落在摊开的作业本上,洇掉了红色的笔迹。
陈婧回头抽了张纸巾将水吸掉,然后将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抬头时脸上还挂着笑:“你读高一的时候我还在建京一中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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