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垮下脸,把脑袋侧压在桌子上,一脸无望:“不会是好事的,不会的。”
程柔净身高一米六二,她估摸着当礼仪小姐应该要一米六五以上吧,她这么矮估计选不上。她一路惴惴不安,又一路怀揣侥幸去面试,但当她推开舞蹈室大门时,里面只坐着不到十个人,而且个个愁容满面。看见她时,他们仿佛看见同一时期行刑的狱友,平静且饱含热泪。
负责面试的老师只有两个,都是学校的音乐老师,有一个还教过程柔,但程柔记得她,她肯定记不清程柔了,套近乎之路,夭折。
程柔大多数时候是不相信所谓的心理学效应的,但是墨菲定理真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比如说,她心里对上天三跪九叩祈求别第一个上,她就第一个上了,再比如,她在为数不多的几人中“脱颖而出”被音乐老师一眼相中,成为首个担任礼仪小姐的学生。
程柔:我心里毫无欢喜,甚至有点想哭。
程柔原本以为当礼仪小姐起码得站够一上午,后来才知道只需要在早上领导经过时站一会儿,之后便可以换装准备合唱比赛,程柔原本枯萎的心总算稍稍复苏。十二班的礼仪先生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生,偶尔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程柔跟他接触不多,但因此次活动,两人颇有同病相怜的感受。合唱比赛在即,中午文艺委员会带领他们练习合唱,程柔在徐燃的“教导”之下总算能顺利唱完一首歌,好不好听另当别论,起码在调上。
程柔这几天都被《我的中国心》彻底洗脑,课间打水,做题,脑袋里都是“黄山、黄河”,其他同学也是如此,甚至有人在生物课上不小心哼出声。
生物老师背手绕着教室走了一通,平静地问他们是不是在准备合唱比赛。
大家纷纷点头,尤其是不小心哼出声的学生点得甚是起劲。
“那我们这节课来考试吧,给你们醒醒脑。”
众人:“……”
生物突击考试,所有人都毫无防备,颤巍巍接过试卷时,像接过古代斩首前扔下的火签令,吴琛还惟妙惟肖地拉长莫须有的衣袖擦眼泪。十二班的生物成绩并不突出,顶多算是平平,更何况是突击检查,结果显然不好,生物老师这次倒是没让他们回家让家长签名,只是让他们订正错题。
周甜甜一脸复杂地说:“我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啊?笑面虎难得放我们一马,我竟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陈北洺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我也不习惯,总感觉是陷阱。”
“管他呢,躲一时是一时。”吴琛抬手抖了抖试卷,左右一翻,“我这张试卷吧,能看的地方是真的少,选择题后面几道我都是点兵点将点的,竟然比我认真做的正确率还高,这不科学!”
程柔笑了笑:“本来就是生物呢,怎么会科学?”
吴琛背靠桌子反坐,脚便放在周甜甜桌下,他下意识抖了抖腿:“唉,我的十七岁,是不是注定要为成绩流眼泪?”
“不然你还想为谁流眼泪?”周甜甜正低头改正错题,抬了抬脚踩在吴琛的鞋子上,“你频率不对,重抖。”
吴琛顿了一下,重新跟上周甜甜的频率。
程柔一脸莫名:“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抖腿?”
“舒服啊。”吴琛刚说完又停住脚,抬手敲了敲周甜甜的桌子,“你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周甜甜笔下一顿,眼神闪了闪:“有吗?没有吧?我平时不就这样吗?我一直都这样啊。”
“眼神飘忽,语无伦次。”吴琛神秘莫测地看着她,“你们女生一般突然开始认真学习,要不是因为顿悟,就是因为心里有人。”
周甜甜手中的笔“咔”的一声,笔尖歪了。
程柔:“……”
陈北洺:“……”
吴琛愣了愣,恐慌万状地补救道:“那什么,我随便说说的,你肯定是因为顿悟,顿悟……”
周甜甜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
吴琛:“所以,谁啊?”
周甜甜:“……”
程柔坐在座位上,一边喝水一边看周甜甜追着吴琛打。陈北洺转过身里掏了掏,最后捧着一盒小饼干放在程柔桌上。
饼干盒是半透明的材质,隐隐能看到里面的曲奇,上面还点缀着几颗红豆。
“我妹妹最近喜欢做甜品,我妈就给她报了一个小培训班,她每次自己吃不完就带回家,我看你经常喝红豆奶茶就给你带了红豆曲奇。”
陈北洺一边说,一遍掀开饼干盒的盖子,催着程柔尝尝。程柔喜欢吃甜的,但饼干吃得不多,曲奇边缘虽然有点焦,但奶香味浓厚,她不免觉得惊奇。
“你妹妹好厉害啊。”
陈北洺一说起他妹妹便停不住口,恨不得将她的优点悉数道尽,程柔看着他突然有点恍惚。她上次给程桉打电话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了,这周忙着合唱比赛她也没想起这事。
陈北洺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问:“我是不是太啰唆了?”
“没有,没有。”程柔咬着半块饼干笑了笑,“我突然觉得你跟我哥挺像的。”
陈北洺一本正经道:“没有,你哥比较帅。”
程柔顿时一乐,上次她同程桉通电话时,程桉正在买衣服,随手拍了一张穿衬衣的照片问她好不好看,以往她和程桉很少有这样随心又透着亲昵的交流,她发觉自己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陈北洺视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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