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光,他的一切,他呼之欲出又隐忍不发的情意。
驯鹿旋转在紫色的森林里
月亮挂在树梢
像盛开了一朵烟绿的依兰花
袅袅清香
狐狸提着一束和自己尾巴差不多的百合花
他要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知了从地底冒出来
夏天还在沉睡
叶子落在头发上
像栖息了一片粉色的蜻蜓
蜻蜓飞到河边,鳄鱼闭着眼打盹
狐狸走到树屋前
门扉似的树枝在风里摇摆
云朵又肥又厚,像是绵延在月亮后的大山
狐狸想了想,他没敲门
他把那束和自己尾巴相像的百合放下
依兰花还在绽放
袅袅清香
狐狸遇上驯鹿
驯鹿脖子上的响铃叮当作响
门里的人打开了门
期末考试周一向过得飞快,叶冬米每天灌咖啡吊着精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背语言学。虽然并不理解语言学概论存在的必要,但这不妨碍叶冬米对于再大挂一门课的恐惧和担忧,于是每天起早贪黑地复习。
等最后一门外国文学考完了,叶冬米走出考场,站在人文楼门口,看着学校远处冒出个尖顶的钟楼,她才慢慢缓过来。
终于,结束了。
天还是阴沉沉的,但冬天的北方本来也没几个好天气,叶冬米伸了个懒腰,对着满天沉甸甸的乌云笑了一下,十二颗大白牙比阳光还灿烂。她票买在今天下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出发去机场了。姑奶奶要回家过逍遥日子啦!
寒风凛冽,路上的积雪堆得老厚,被踩结实了的雪成为冰,走上去像走在涂了油的地板上。
叶冬米的脚紧紧抵着地面,尽管心情愉悦,走得却是举步维艰。
自认已经很小心的叶冬米,还是被一道透明的冰给溜跑了,比踩了香蕉皮还要恐怖的滑倒速度,让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坚实的冰面对自己尾椎骨的暴击。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有人横空拦腰揽住了她。这个怀抱算不上熟悉,但带着笑的声音早已深谙于心,一出现就会簌簌带起心底的涟漪。
“小心点儿。”
叶冬米睁开眼,看见麦洛正低头对自己笑,细细的金边眼镜像亮晶晶的溪水,流畅地滑过眼角,混着笑意,直直地淌进叶冬米的心里。
“好巧。”
叶冬米愣愣地开口,同时挣扎着要站起来,她怕再被麦洛抱一会儿,他该发现她的心跳已经快到像被烧了尾巴的猴子,四下乱撞了。
闻言,麦洛笑了一下,挑眉看着叶冬米,说道:“嗯,是挺巧。”
松针上堆着的雪被风吹下来了,几粒雪不安分地在空中飞舞,又被风带到更高的地方,终究没逃脱地心引力,不甘愿地落在了人的鼻尖和脖颈。
叶冬米皱皱鼻子,上面刚刚落了几粒雪:“你什么时候回家?”
“你呢?”
“今天下午。”叶冬米说,“所以现在得抓紧回寝室收拾东西,不然赶不上了。”
麦洛有些遗憾:“走这么早啊?”
“嘿嘿,归心似箭。”叶冬米嘿嘿一乐,她想家了。她家在西南的山脚古镇下。冬天再怎么冷,也不会冷到北方这种彻骨的程度,穿一件羊毛大衣就可以抵过低温,不用像在这里,必须穿圆蓬蓬的羽绒服,把人裹得像一颗保龄球才能免遭寒风的迫害。
“嗯。”麦洛点点头,拉过叶冬米的手,“那走快一点吧。”说完径直牵着叶冬米在冰上滑走。
“你慢点儿!”叶冬米大惊失色,紧紧拽着麦洛的手,拖着他不让他走那么快,“我平衡力低于全人类平均值三度,你慢——慢慢慢……啊啊啊啊……点儿!”
“不要怕。”麦洛回头,以和脚下速度丝毫不匹配的语速,慢条斯理地说,“我牵着你呢,要摔一起摔。”
“明明可以不……不不……不摔,你慢点儿!我不赶时间,大不了改签,你别滑这么快——”
“你刚才走得跟残废的蜗牛似的,也没见你有多稳,还不是差点就摔了。”麦洛轻飘飘地从前方甩出这句话,把叶冬米噎得哑口无言。
嘴挺毒啊……
叶冬米索性不挣扎了,就任由麦洛牵着她一路在冰上滑着。他说得对,要摔一起摔,他都不怕,她在那儿胆战心惊个什么劲儿。
这速度明显比叶冬米一路扣着地走要快多了,她被麦洛领到寝室门口的时候,人还有点蒙:“谢谢你啊,这么多年,我总算知道溜冰的感觉了。”
“感觉怎么样?”
“手疼。”
麦洛一怔,连忙松开紧紧握着叶冬米的手,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啊。”
叶冬米摇摇头,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没事儿,其实还挺爽的,感觉在和风正面硬‘刚’,很‘东方不败、唯我独尊’。”
“那你晚走一天,我下午带你去滑冰怎么样?”麦洛问。
叶冬米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她真的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定地拒绝了:“算了吧。我爸妈都知道我今晚到家了。”
“那好吧。”麦洛笑容不变,冲叶冬米挥挥手,“你上去吧,外面冷。下午回家……一路平安。”
“好。”叶冬米也冲麦洛挥手,“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
叶冬米转身上楼,楼梯一级一级地在她脚底向下蹿走,她动作很快地跑上二楼,然后停下,趴在二楼窗台上,看还站在楼底的麦洛。
他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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