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张孝等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一举弄死了也省的太过操心,可他们在最后时刻“反叛”了韩遂、马腾,而且这些人也都算是陇西郡的乡亲,董虎就不能简简单单的一刀砍了,也不能堵死了他人投降的大门。
该招降的也还是要招降,一些适当的利益也要付出一些,但也到此为止,想要更一步是不可能了,除非这帮家伙真的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
狄道城是秦长城西线最重要的防御重城,与一般藏身山岭中的险关要塞不一样,这里是通往西域的要道,甚至可以用“必经”两字,不仅有秦人严谨般坚固,同时也比寻常的城池能够屯驻更多的兵卒,可即便如此,也难以居住三四万人和几万头牛羊。
尚未踏入城池时,浓重臭气迎面扑来,董虎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带着人一路穿过无数人围观的街道,直至走入曾经的李府。
战争带来的只有破坏、死亡、衰败、萧条、绝望……街道两旁拥挤了无数人,更多的还是想要一个承诺,一个对未来的承诺,对于这么好的收拢人心的机会,董虎没有发表什么慷慨激昂演讲,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进入了李府……
“爹,虎娃大王会给咱们粮食吗?”
又瘦又黑汉子开口,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担忧,老汉却像是不怎么担心,用力紧了紧腰间麻绳,头颅却看向空了大片空地的李府。
“那还用说?虎娃大王可是咱们陇西人!”
老汉话语很坚定,好像不如此,整个世界就会崩塌了一样,随着他的话语,无数人也跟着用力点头。
“对!”
“虎娃大王是咱们陇西人!”
“陇西人”成了无数人的最后支柱,无数人站在街道旁,无数人说着“陇西人”话语,已经是半夜丑时了,依然无人离去,但“陇西人”声音却越来越大……
大门打开,一队披甲兵卒走出,董嗣节、董嗣义两员小将踢马上前,原本嘈杂声音瞬间消失一空,只见董嗣节踢马上前,向着无数人抱了一拳。
“今日天色已晚,父亲和将士们厮杀了一整日,有些事情本应该明日再说,但乡亲们久久不愿离去,父亲说,乡亲们不愿离去,当是心下忧虑日后生计。”
“有些事情,父亲暂时还未考虑稳妥,需要与一些长者商议后才能决定,但乡亲们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奉公守法,只要愿意出力,总是可以吃饱穿暖的!”
“父亲说了,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先给两头羊,三日后父亲会有安排分地、赋税什么的。”
董嗣节指了指天空,大声道:“此时已是夜半丑时,虽然此时已是春夏,然夜中还是有些凉意,乡亲们也担惊受怕了一日,还是都回去休息吧!”
“明日五十岁以上的长者,可自行前来将军府商议村寨重新建立和分置田地一事。”
话语说罢,董嗣节又向所有百姓抱了抱拳。
“乡亲们,都回去吧!”
“你们在这里,父亲也无法休息……”
“回去吧……”
……
在董嗣节开口后,人群里不少威望老人纷纷开口,人群也逐渐减少,直至人群散去大半,正待返回府院,一脏污且消瘦妇人抱着个几如一把骨头孩子怯懦上前,正要与董嗣义交代一下安全事情的董嗣节,在妇人怯怯懦懦靠近时也闭嘴不言。
“忠孝节义”四人是大丫早些年收养的河湟羌孤儿,这些年一直都在亲军营担任营将,而亲军营又较为特殊,是幼军骑、原黄巾军大小将领以及重甲骑、汉军骑组成,战力不敢说冠绝三军,至少在装备、衣着上是最有气势的,当百十鱼鳞甲大汉盯着妇人时,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压力,而尚未离去的一些百姓也全都伸着脖子观望……
妇人与无数战乱下的挣扎百姓差不多,蓬头垢面,脏污,黑瘦,浑身散发着让人厌恶不喜的臭气,但董嗣节并未有任何神色变化,反而主动迎上数步外不敢再靠近的妇人。
“敢问夫人可是有事?”
董嗣节抱拳询问,妇人像是受到了惊吓,慌忙抱着同样惊恐的孩子让开了些身子……
“小妇……小妇是……是……李从事妻妾……”
看着面前低头妇人,董嗣节哪里知道“李从事”是谁?但他知道狄道李家,原本心下还有些怜悯什么的,一股厌恶瞬间袭上心头,冷漠看了好一会……
“李从事是谁?与杀了刺史耿鄙的李相如有什么关系?”
男人的冷漠让妇人胆怯退了一步,过了数息,就在男人欲要转身离去……
“夫君……夫君叫李尚,是……是李家幼子……”
董嗣节心下厌恶愈发浓重,面无表情盯着低头紧紧抱着同样惊恐孩子的女人,许久方才冷漠点头。
“跟在后面。”
话语说罢,董嗣节也不再多言,转身拍了下同样厌恶不喜的董嗣义肩膀,独自带着个妇人走入保存完好的李家大门,门外留下一群兵卒巡逻、守卫。
“狄道李家”四字让所有临洮人极度厌恶,“忠孝节义”四人同样也不例外,但董虎与董瑁关系摆在那里,董嗣节即便心下再如何厌恶不喜,也只能带着妇人穿廊过阁,一路来到后院董虎的临时居所。
凉州各大家族即便兴盛一些,也很少有狄道李家这样建造奢华庭院的,盖因这会招来易于造反的羌人屠戮,但狄道城不大一样,虽没有冀县那般政治地位,但这座城池却是秦朝时修建的长城防线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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