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北京时间8点45分。
高级住宅区“雅典圣苑”小区的附近。
一个高个子长头发的白风衣女子,正用双臂箍着一个被包成粽子的小孩在路上拦车,金黄色的梧桐树站在她身后,扬起下摆的白风衣和风中的黄叶形成一幅动态景致。
大风刮过,她为了给孩子挡风,背过身去,黑发随风飘扬。
时候不赶巧,由于今天是周一,又正好赶上上班高峰期,以至于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却偏偏没有一辆空车。
她的眉心先是微蹙,再是深锁,紧接着狠狠地跺了跺脚,竟抱着小孩冲到马路中间,于是,只听到一声尖利的刹车声,紧接着,便是一个中年男子在车中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声:i害眼了!”
她还未开口,那辆车便疾驰而去。
她只得退后几步,将怀里的孩子拢紧了些,一只手抚上孩子的额头,再试一下自己的额头,嘴唇上迅速鼓起一个水泡。
她依旧没有放弃,一手抱孩子,腾出一只手遇车便拦,但依旧没有车停下来。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此景的梁绍禹突然觉得心下一软,驱车
到她面前,放下玻璃窗,淡淡地问:“需要上车吗?”
她看了一眼梁绍禹的宝马x6,瞬间双目圆瞪,怔怔地盯着梁绍禹俊朗的面孔,一双干净的瞳孔迅速放大,像是含着化不开的忧愁,回忆起什么似的,却在下一刻不客气地开车门,迈开长腿,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语气里满是焦急:“去康安医院,谢谢,要快!”
梁绍禹侧过脸看了一眼这个长得并不讨厌的女人,在飞驰过一个高架桥后,无奈地驶入水泄不通的路段。他的车开始像蜗牛一般挪一步,刹车,再挪一步,再刹车,她手里的孩子也迷糊而痛苦地呻吟着:“妈妈。”
梁绍禹惊讶于这个孩子的呻吟声:难过,却在隐忍,像个小大人。
她也一直抱着孩子,时不时地拍着孩子的后背,以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哄着他,“延延,快到了”,“延延你要挺住”。惹得梁绍禹不由地打量着那个小男孩:脸蛋烧得粉红,大眼睛深邃,睫毛长长,不像别人,倒与他儿时的照片有五六分相似,女人的五官却与孩子截然不同,梁绍禹好奇道:“孩子像他爸爸吗?”
她脸上泛着点点幸福的光辉:“是呀,很像。”
梁绍禹忍不住想问她一孩子病成这样,他爸爸就心安理得地去上班了吗?
出于礼貌,他微笑着沉默。
“雅典圣苑”乃别墅住宅区,在此处安身的,不是有钱人,便是……这个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那么……梁绍禹心里不舒服起来。
“孩子怎么了?发高烧了吗?”梁绍禹淡淡地望着前方的道路问。
她垂下头,抚摸着孩子的前额:“高烧,三十九度五。”正说着,她的电话铃响起,刚接起电话,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穿过手机:“金刚妹,你在哪!”
她将电话挪得离耳朵远了一些,习惯般地说:“在路上,延延又病了……”
“他病了你就随便坐陌生男人的车吗!打我的电话你的手会长鸡眼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气急败坏。
梁绍禹开始猜测对话人的关系。夫妻?不是;男女朋友?不太像。电话中的人的说话方式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个人显然是在追求她,且追得如此明目张胆。那么,她的丈夫呢?“你能注意点语言美吗,吵死了,现在是上班高峰期,等你过来,延延早就烧成烤红薯了!”她抗议着。
“你向右转头!不是向左!”电话那头叫嚣着。
梁绍禹窃笑,向左看了一眼,发现自己邻侧的墨绿色吉普车上,一个戴棕黑色墨镜的年轻男子正手舞足蹈着。
“金刚妹,你过来坐我的车!”墨镜男正指着自己的副驾
驶座。
正在这时候,她怀里的小男孩说话了:“妈妈,让家琪闭嘴,太吵了,我要坐这个叔叔的车。”
她歉意地笑笑,认真地问梁绍禹:“对不起,我可以继续搭您的车吗?”
梁绍禹笑得一脸和煦,镜片下的眸子里漾着自信与宽和:“没问题。”
她怔怔地抬头,打量着梁绍禹英俊儒雅的侧脸,呼吸有些杂乱,挂掉喧闹不止的手机,倚着车座后背,低头搂着孩子发呆。梁绍禹笑问:“孩子几岁了?”
小男孩迷迷糊糊地回答:“叔叔,我四岁。”说完,眼皮沉沉地合上,闭眼昏睡。
梁绍禹若有所悟:“嗯,看你年纪轻轻,你孩子该叫我伯伯吧。”
004 女人坚定地回答:“他爸比你大。”说完,轻轻抚摸着孩
子微红的小脸。
红灯变绿,水泄不通的道路也稍微通畅一些,梁绍禹的车速也稍微快了些。
他灵敏的鼻子也嗅出了车中新增的各种味道:牛奶香、药香、洗衣粉香气,唯独没有男人的味道,这个女人的丈夫怕是早已亡故。
康安医院距离“雅典圣苑”并不远,眼看临近医院大门,梁绍禹掏出自己的鹅黄色名片递给她:“有事记得找我。”
她双手接过名片,迅速塞入风衣口袋里,勉强微笑时,露出一对俏皮的小兔牙。
待车驱入急诊大楼前,她弹簧似的蹦出车门,远远地留下一句“谢谢你!”便冲刺似的抱着孩子向大楼飞扑过去。梁绍禹刚要跟上去,便见一只粗壮的手臂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抬眼一看:棕黑色的墨镜,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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