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过来你就赶紧过来,哪有那么多怎么了,来晚了你会后悔的!”家琪在那边扯着嗓门大声叫嚣道。
胜男一惊,嘴唇刷的一白,看了一眼延延,点滴打了不到
一半。
“去吧,这里有我。”张颖不冷不热地说。
“妈妈,是梁爸爸吗?”延延瞪着大眼睛问。
“不,不是。”胜男一面说着,声音干得发涩。
说完之后,一把抓起外衣,歪歪扭扭地胡乱套在身上,却盯着病床上正在打点滴的的小宝贝,挪不动脚。
“再说一遍,我是亲妈。”张颖头也不抬地说,“那边忙完了别忘了把延延的食谱告诉我。”
胜男用力点点头,飞身跑出长长的走廊,飞奔出医院,拦下一辆出租车,使劲敦促着司机:“快,去xx医院!”
司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刚离开的医院,加大油门,胜男微微带着哭腔,再次拨出家琪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状态。
再拨,仍旧无人。
胜男拨通了周老爷子的电话时,双手几乎都酥软成一团沙子了,周老爷子在电话那边一派和气:“是胜男啊,有事吗?”
胜男焦急地问:“周先生,绍禹到底怎么了?”
周老爷子道:“下午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在召集几个市场总监讨lùn_gōng事。”
胜男的声音哆嗦着:“可是,我听他们公司的人说让我赶紧去医院,我以为出事了,电话也打不通。”
周老爷子也急了:“有这事?那医院的专家们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胜男努力稳住情绪,说:“那请周先生问一下医院那边好吗,我正往医院那边赶,马上就到了。”
电话那头迅速变成忙音,胜男望着窗外一座座看上去亦微微颤抖着的高楼,四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死之后,也不要难过,找个好人嫁了。你还记得吗,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过,死只是作为生的一部分存在,我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而已,我的骨灰都有你身上的味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以另一种沉默的方式支持你,祝福你,我期许的是你最大化的幸福……”
想着想着,胜男抱着自己的双腿,心越来越凉。
胜男的上牙不停地与下牙击打着,她的腿脚也抑制不住地跳着踢踏舞,她倚躺出租车的后座上,想起与梁绍禹的相识,苦笑着,便将整个人蜷缩在腿上了。
“需要上车吗?”
第一次见面,一声滑糯的问询,胜男以为他的少游回来了。
第二次见面,他晕了过去,倒下的那一刻,胜男真的以为少游已化作另一个王子来到她的面前。
他们还未曾相爱,求求老天,千万不要把他收回去!
胜男一边祈祷着,手一松,手机滑落在出租车的地毯上。
出租车驶入医院,胜男踏上电梯的时候险些跌倒。
脚踝吃痛着,胜男忆顾不得了,不停地在心中暗骂着一层上几个人的电梯,直到自己下电梯,蹭蹭跑到梁绍禹的病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漆黑一片。
一推门,骤然间,病房内雪亮一片。
胜男只听得一群人开始唱歌:“oyou,oyou ’’
整个病房,顿时充满了八音盒放出的悦耳的生日歌。
胜男放眼一看,只见文文、家琪、梁绍禹,还有梁绍禹的秘书正一起满面笑容,唱着生日歌,对着有28层的生日蛋糕拍掌,胜男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颗大石头,终于轻松落地。
梁绍禹今天的气色稍微好了些,半卧在病床上,满眼漾着笑。
正在这时候,文文将一只小盒子掏出来,放在胜男眼前:“妈,生日礼物!”
胜男打开一看,是一瓶眼霜。
文文指着胜男的眼角:“喂,你最近好像稍微有点眼纹了,要爱惜自己!”
梁绍禹的秘书亦是变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打开,是^只香奈儿的唇膏,女孩笑说:“胜男姐,女人的嘴唇很重要。”
家琪耸耸肩,从衣袖里掏出…只长条的盒子,一双小眼睛熠熠生光:“不准打开!”说完之后,一帮人的眼光齐齐扫向梁绍禹,梁绍禹慵懒地指着窗台上的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双长靴,天冷了。用鞋子套住你,不让你跑了。”
胜男一听,脸上微微泛红,正在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桀骜的年轻男子声音:“我说大哥,你可真会哄女人开心,怪不得会跟女人上床之后被换了药,导致不半身不遂呢!”
偌大的病房突然就静得可怕,仅剩下八音盒的音乐微微弱弱地轻鸣。
家琪笑道:“败家子来了啊!”
周绍勋瞪一眼家琪,笑笑:“至少我还没败掉这个家,你呢?”
家琪怒道:“你说什么!你个败家子!我是被人陷害的!我现在可是有你们家广告公司百分之四的股份!”
周绍勋哈哈大笑:“哈哈哈,才百分之四啊,我爸现在可是有……”
周绍勋还没说完,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却见胜男放下拳头,冷笑道:“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胜男一边说着,同家琪一起将周二世祖推出病房,随着关门声,众人听到一句在电视上听过无数次的话:“你们给我等着!”
饭后,几个人收拾残局时,剩下梁绍禹自己倚着又厚又软的枕套,瞟一眼床尾处的轮椅,一双眸子黯淡下来。
医生允许他下床之后,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是,左半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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