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沂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在车里等着,而后兀自下了车。褚恬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
不一会儿,徐沂就回来了。他向区队长请了两小时的假,开着车带着她回了a师家属院的房子。大冷天,他没让她下车,直接上楼取下来一样东西。褚恬一看,仍是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她指着信封问,“难不成里面装的也是银行卡?”
还真让她猜对了。徐沂从里面取出来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她。褚恬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哪儿来的?”居然敢背着她藏私房钱!
“忘了?”徐沂好笑地觑了她一眼,“还是之前妈来家里时塞给你的那一张。”
褚恬立刻就想起来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手里的卡:“原来是这张,我还以为你已经还给妈了。”挑眉望向徐沂,“你当时不是很不高兴嘛,现在怎么就拿出来用了?”
徐沂将卡从她手里拿了回去,正反面摩挲了半天,才低声说:“就当妈是替大哥出的吧,只希望他不要嫌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本事。”
说话间徐沂的神情有些黯淡,看得褚恬心里也揪了起来。
“不会的。”她柔声安抚他,“大哥一定都知道,他不会怪你。”
徐沂浅淡一笑:“但愿如此。”
周末,徐沂请了假,独自一人去了军区总院。
正值周末,军区总院一如既往的人多。徐沂穿过如织的人群,坐电梯上了十楼。到方哲办公室时,他刚好送走一个病人,看见他来,方哲表现出极大的意外。
“这回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他伸出手来。
徐沂笑着同他握了握手,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
“是为孟凡来的吧?”方哲看他,“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是这样,前几天孟玉和孟伯父做了各项配型检查,昨天听肾内科的同事说结果出来了,都合格,符合移植的条件。”
“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徐沂精神为之一振,“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方哲可没他那么乐观,他慎重地说:“孟伯父这么些年为了照顾孟凡身体几乎已被掏空,健康状况并不好,所以是否要捐献,孟家人还是有些犹豫。”
徐沂想,这个犹豫的人大概是章晓群。依他对孟玉和的了解,如果能救女儿,让他上刀山下油锅都没二话。可章晓群就不一样了,丈夫和女儿对她同样重要,她很难做出取舍。
“这几天是谁在陪护?”徐沂问。
“孟伯父,孟伯母回老家筹钱去了。”
这么说,他来得还正是时候。徐沂心里想着,便说:“我过去看看。”
两个人一起去了内科病房。到了孟凡的病房前,徐沂却停下了脚步。方哲起初有些讶异,瞬间又了然。
“看你这么淡定,我还以为你现在敢见她了。”笑着指了指他,方哲说,“不过孟凡现在的精神状况却是比之前好一些了,生理的疼痛,总是能让人更清醒一些。”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见她。”隔着门上的小窗望向里面,徐沂低声说,“麻烦你,请孟伯父出来吧。”
方哲低叹了口气,轻敲了几下门口,推门而入。
出乎意料的,病房里只有孟凡一个人,并不见孟玉和的身影。方哲去护士站问值班护士,也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他看向徐沂,问道:“你这里有孟伯父的电话吗?可以试着打一个。”
徐沂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在这再等会儿。”
方哲见他主意已定,便也没多说什么:“那我先过去,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徐沂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之后,在离孟凡病房不远的走廊长椅上坐了下来。之所以选择等在这里,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孟玉和不是能撇下孟凡一走半晌的人,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要办才不得已离开。那他就正好留在门外,替他看顾着孟凡。
徐沂头倚着身后的墙壁,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原是想着趁这个工夫闭目养下神,可连日训练的疲倦此刻翻涌上来,眼皮就变得越来越沉。打熬不住就要睡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是褚恬发来的短信,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手指细细摩挲着屏幕,徐沂淡淡一笑。他是老早就知道了,他家这个宝贝就是这么矛盾的性子,心里惦记着,可是怕彼此尴尬,索性就不过来。其实跟她有什么关系呢,所有的委屈和顾虑她都不该受着。不过是因为他。
闭了闭眼,徐沂极为缓慢地打着字,回复了句:“孟伯父有事出去了,我还在等。”
按下确认键,短信刚发送出去,徐沂就用余光瞥见一个穿着深灰色棉服的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正眼一看,正是孟玉和。
孟玉和也看见了他,当下愣在原地,手臂一个不稳将提着的塑料袋抖落,里面装的苹果也像珠子一般哗哗地滚落下来,其中几个滚到徐沂的脚边。
徐沂定了定神,俯身将苹果捡了起来,走过去递给了孟玉和,还轻轻地称呼了他一声伯父。孟玉和被他叫得有些恍惚,一双愈显浑浊的双眼微微发涩。他迟疑了片刻,才拎起袋子装住苹果。
“过来了!”他强自一笑。
徐沂嗯一声:“我听方哲说起孟凡姐的病了,就过来看看情况,刚巧您不在,就等了会儿。”
“哦,刚出去了趟。”孟玉和说着,避开他的视线去拧病房的门,忽而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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