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回答。
“你自由了……宝贝。”
清冷的声音之后是他浅浅的一吻,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唇上,而他的微笑,一如初见。
怔忡间,他已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她盯着合上的房门,泪如雨下,打湿了被子。
在门外的他,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将手中的耳钉扔进口袋,一声低低的闷响传来,是袋底戒指盒的声音,也仿佛心底的悲鸣。
“先生,李先生来了。”
“不见。”薄唇里迸出冷冷的两个字,不耐烦的语气透露出说话人的情绪已经差到极点。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心头火起,叶听风差点要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来人。
“呵,这是做什么呢?想不到你叶听风还是个情种。”
李修然抬手挥了挥一室缭绕的烟雾,扫了一眼桌上喝掉大半的威士忌,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有事说,没事滚。”淡淡扔出一句,叶听风的脸色更差了些。
“不就是一个女人不见了么?何况还是你仇人的女儿。消失了不正好?省得看着闹心。”
叶听风瞪向他,额头青筋跳动。
见他如此,一旁的助理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李先生,冷小姐消失了两天两夜,先生茶饭不思,都没合过眼,您就别再说风凉话了。”
“没查到出境记录?”李修然微微一笑,问道。
“没有,”助理摇头,“应该还在英国。”
“难得你老板也有昏头的时候,他自己多大本事他不知道?能让他找不着人,说明对方的能耐不在他之下,也不怕趟这浑水,你说说,这样的人多么?”
助理惊讶地望着他,“您的意思是―”
“嗯,还好你不笨。”李修然凉凉开口,瞅看一眼书桌后的男人,却见他“咻”地一下站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到伦敦时,已近深夜。叶听风踏入院子,郑闲歌已经迎了上来。
看到眼前人的模样,她的眼眶顿时红了。
“怎么这样憔悴?吃过饭没?我让厨房准备了夜宵……”
“不用了郑姨,”叶听风打断了她,棕眸里尽是焦灼之色,“我要见义父。”
郑闲歌怔了一下,缓缓摇头。
“这么说,真的是义父。”他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听风,”郑闲歌拉住他,叹了口气,“二爷说了,不会见你。他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过,他当日既然允了冷欢一诺,自是不会毁约的。你就算见到他,他也什么都不会说。”
叶听风僵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沉默了半天,才苦笑一声,慢慢走进客厅。
坐在椅子上,他埋首在掌心,久久未语。
郑闲歌蹲下来,握住他的双手,只觉指间湿润,抬起头,眼前那双棕眸泛红,分明蒙了一层泪雾。
她的喉咙顿时哽住,鼻酸得紧。
这孩子―从少年时到现在,吃过不少苦,二爷的训导也严苛得很,可从来没见他掉过眼泪,也没见他有过这般凄惶的神色。
“郑姨,我没想到……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过。”他轻轻开口,脸转向一旁,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无措的表情。
“我知道,看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郑闲歌抚着他的头发,“你从小聪明能干,看准了的东西,从来没失过手,可是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得用真心去换,得让喜欢的人心甘情愿。冷欢这孩子,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也是个倔脾气,更别说你之前伤了她的心。”
“我答应放她自由,是想着好好待她,让时间来慢慢解开她心里的结,为此我愿意等,可是我不能忍受她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掉,从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
那让他觉得恐惧,就像幼时父亲去世、母亲出走,那种被遗弃的孤独感。
孤独。
在和别人打架打得吐血时,在图书馆学习到凌晨时,为了生意马不停蹄地考察、谈判时……这种感觉一直都笼罩着他。
可不知从哪天起,心底的压抑与冰冷渐渐在消散。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时而温柔可人、时而高傲倔强、时而调皮狡猾的她。
郑闲歌轻轻推开房门,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叶独酌。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她走到他身旁坐下,靠在他肩头。
“你走了之后就没睡着,索性起来坐会儿,”叶独酌握住她的手,“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费了半天劲,总算劝他睡下了,大概真的是累了,等我起身时,已经睡沉了,听他的人说,几天没合眼了。”
“嗯,这回他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叶独酌微微一笑。
“我看着怪心疼的,你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郑闲歌有些埋怨地瞅了他一眼。
“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说太多,又有何用?”
“你帮是不帮?”郑闲歌坐直了身,语气里都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我答应过冷欢那孩子。”叶独酌蹙眉。
“你这倔脾气,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
“什么?”
郑闲歌叹了口气,回想起方才叶听风的话。
―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您,更没有求过义父,但是冷欢,她不一样。
―她是我要给你们娶进门的儿媳,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所以我求你们,告诉我她在哪里。
一年后。
“知道了,我明天去曼城。”
挂断电话,叶听风揉揉眉心,闭上眼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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