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站在他身边,他也不可能去质问许诺,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残酷抹杀了自己。
他没资格,他们说得对,他害她差点儿死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罪有应得。
莫铖随便进了路边的大排档,点了很多酒,他想大醉一场,他想醉死过去。
他毫无知觉地喝着酒,嘴巴一点儿滋味都没有,只是本能地灌,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
桌子的酒一半空了,莫铖趴在桌上,往事一幕幕从眼前滑过,很美好也很痛苦,很快乐也很悲伤,但统统被击碎,留下一地碎片,残缺不堪,全是被许诺遗弃的记忆。
她不要了,可他还守着这些碎片,抱着守着,比生命都珍贵。
莫铖趴在桌上,还在灌酒,口齿不清地喃喃着:“可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
大排档打烊时,莫铖已烂醉如泥,现在他真的无处可去。
他迷迷糊糊往前走,最后竟来到许诺的楼下,凭着仅存的意识上了楼。
门关着,他瘫倒在门前,有气无力地拍门,叫着。
“阿诺,阿诺。是我莫铖啊。”
起初只是喊,后面开始哭,一米八多的高个子窝在门边,哭得像个小孩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糊了一脸。他哭着问:“阿诺你为什么不要我?阿诺你为什么忘了我?”
许诺她们三人都在屋内,兰清秋不让开门:“发酒疯,别理他。”
许诺有些不忍,但兰清秋也没说错。
莫铖已经完全醉了,后来邻居听到了,出来看,被莫铖抓着。
“阿诺,阿诺。”
邻居好气又好笑,在外面喊:“出来管管你们的人!”
兰清秋气极:“我们不认识,那是个疯子。”
这次,许诺是真的看不下去:“就算是路人,也不能挡在门外,何况我们还认识。”
许诺在里面听得心慌,也不敢去看妈妈的眼睛,边开门边辩解:“他挺可怜的。”
一看到许诺,莫铖反而不闹了。
他眼睛哭得通红通红的,像只兔子,傻傻地看着许诺,显得几分痴态,拉着她的手不放:“阿诺,我是莫铖啊……”
许诺哄他:“我知道你是莫铖。”
“不,你忘了,忘了我。”莫铖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兰清秋当然不肯让莫铖进去,三人连哄带骗,把莫铖送到医院。
一路上莫铖倒也安静,就拉着许诺的手,看着她,默默地流泪。
许诺尴尬地坐着,脸有些红,莫铖的眼泪就像冬日的雪轻飘飘落在她心尖,落了,化了,烫了。她看着他,怔怔地有些傻。
一旁的米杨看到这情景,不知想到什么自个儿乐了,她开玩笑问:“阿姨,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宝玉病了,林黛玉去看他,林黛玉问,宝玉你为什么病了?宝玉说,我为林姑娘病了,这一对痴人?”
许诺的脸立马红了,兰清秋脸色一变:“瞎说什么!”
到了医院,兰清秋急急办了手续就催着许诺赶紧走。
莫铖已睡过去,许诺坐在床边,正帮他擦脸,她一手还被抓着,显得有些不方便,动作却很轻柔。抽开手时,莫铖迷糊睁开眼,叫了声“阿诺,你别走”便睡过去。许诺微微一笑,脱口而出:“好,我不走。”
在门口的兰清秋听得胆战心惊,回来都不住偷偷看许诺,几次想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许诺恼了:“妈,我就是看他可怜。”
兰清秋“哦”了一声,心想,最好如此,她可有些怕了。
话虽如此,把莫铖一个人放在医院,许诺还是不放心,第二天还是叫米杨去看了一下。
米杨过来时,莫铖刚醒,正睁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宿醉的疼痛袭来,他抱着头呻吟,看到她,问:“我怎么在这儿?”
果然喝断片了。米杨进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莫铖揉着太阳穴听着,听到许诺给他开门,送他来医院,心还是被扎了下,又酸又苦,她忘了他,可对他还是很好。
米杨说完,看他仍一副呆傻样,她指着带过来的早餐,开玩笑道:“这是给你的,吃了你这么多早餐,总算还了,以后咱们两清了。”
莫铖笑笑,他坐起来,头还是痛得厉害。
他哑声说:“谢谢你。”
米杨摆手,说不用客气,眯着眼打量他。
莫铖现在看起来并不好,衬衫皱巴巴的,头发邋遢,活脱脱一个醉鬼,可也是个有性感胡楂眼神沧桑的醉鬼,况且,他看起来很痴情。
米杨好奇地问:“莫先生,你就这么喜欢我家诺诺?”
这几天,她也算是开了眼界,耍流氓耍到这地步,一编二闹三调查。
莫铖不知道怎么说,他和许诺哪是旁人三言两语能明白的。
他点头,反问:“米杨,你认识许诺很久了吗?”
“说久也不久,但也快两年了。”米杨随口说,又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铖苦笑,他找一个“死人”找了三年被当成疯子,如今找到了,却成了流氓骗子。他无奈地看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就随口问问。”
米杨点头,她也不知和他说什么,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莫铖有些犹豫地问:“米杨,这两年,阿诺过得怎样?”
他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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