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烈日当空,人们却挥汗如雨的忙碌着,没办法啊,重庆府这边虽然不用抢种抢收,可也必须得尽快把稻谷收回去晾干才行。
天气是最不可测的,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刮风下雨了,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尽快完成收割就是最好的选择。
卞家自种的水田并不太多,只有不到两千亩的样子,原本一亩地能打个三四百斤稻谷的,可是被暴雨打掉了一些,今年亩产只有三百斤左右。
早上三四点钟就做好早饭给下人、长工、短工吃了,然后直接就把大部队拉到了田里。
两个人专门割谷子,两个人在斗仓里面打,卞家的水田因为就在自家四周,所以一个人负责挑就够了,一边五个人一副斗仓,一天能收割两亩水田。
如果是坡上的干板田,则可以多收割一点。
两千亩水田,也就是五千个人一天的功夫,卞家预计两天收完,主要是没那么多人手和斗仓。
早上四点吃一顿之后,八点钟还会吃一顿,一般会由负责晾晒稻谷的人做饭,然后挑稻谷的人送到地里去吃。
“打腰仗喽!”
一声大吼之后,大家全部走到了田坎上面来,打开竹篮子,里面摆放着泡粑和稀饭,另外还有一碗泡椒炒肥肉。
“哇,早上就有肥肉吃,卞家今年发善心了啊!”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年轻人惊喜的喊道。
主家虽然提供伙食,可一般也就负责吃饱而已,中午能见到点荤腥也就不错了,何况今年还遭了灾,那怕没有肉只要能吃饱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地主家也不容易。
“嘿嘿,你小子不是咱们这边的,就不知道了吧,卞家四老爷和老太爷回来了,这四周人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呐。”一个老头笑着在田坎上摘了一把酱色辣椒。
“我知道的,听说卞家老太爷是在京城当大官的,好像叫做什么太师,大官就是不一样,大气。”
破衣年轻人说着,也去摘了一把辣椒,顺手就丢,一个红的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吸了一口气,乐呵呵的说道:“还是红的才够味。”
“太师是什么官?”另一个年轻人一口泡粑一口嫩辣椒的问道。
农家小户的伙食粗糙难以下咽,可是不吃又不行,吃少了都不行,这种情况下,先吃两口辣椒清一下口,再吃东西就会顺吞许多了。
打谷子是苦力活,摘几个辣椒吃主家并不会说什么,一般田坎上都种得有辣椒,根据自己的口味随便摘就行。
“不知道,听说是皇帝老师吧。”
“屁哦,不懂不要乱说,皇帝老师是皇帝老师,太师是太师那是最大的官,太师一定是皇帝老师,皇帝老师可不一定是太师,皇帝老师多了,太师只有一个。”
“不懂,反正很大的官就对了。”
“确实是很大的官,可是这肉却和老太爷没关系,应该是四老爷吩咐做的。”
“四老爷这么好?”
“好不好的不好说,不过绝对够大方,你在咱们这边随意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保证你都没听说过这么大方的人。”
老头说着拿了一张烟叶含在嘴里吹气,天气太干燥了,烟叶就变得很脆,如果不放在嘴里润一下,那一旦点着很快就会被烧光。
破衣年轻人眼睛转了转,殷勤的说道:“我去给您老借火,您老好好给咱们说说这个卞家四老爷。”
“说个屁,赶紧给我把谷子装上,想听龙门阵,等吃了午饭,咱们找个竹林躺着慢慢说!”老头笑骂道。
“好,那就吃了午饭再说,小四去装谷子,我还是去给您借个火。”
吸烟自然是有害健康的,可也能舒缓心情,加上重庆府湿气重,抽烟还是有许多人喜欢的,花费也不大,找点边边角角,或者房前屋后种一点就行。
这时代引火并不方便,打腰仗的时候,鉴于大家都会抽烟,所以会有人专门点一个火堆,去拿根棍子引一下就行。
卞世纯也在抽烟,不过抽的是进口的上好烟丝,不但一股清香,还有一点回甘,卞元祖也就由得他了。
“老四啊,等收完谷子,去刁家那边走一趟如何?”
卞元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
卞世纯的原配就姓刁,卞元祖和那边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时代表亲也是可以结婚的,卞元祖的原配就是自己的表妹。
夫妻百年难免最后一别,重生再见也算是旷世奇缘了,那就再续前缘吧。
卞世纯没料到卞元祖这么痛快就点头答应了,愣了一下,笑道:“刁家小娘子你们小时候也见过一面的,还比较合得来,你娘的意思吧,希望你们能相处看看。”
“好!”卞元祖再次点了点头。
卞世纯又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好好好,好啊,那干脆也不要等了,明天咱爷俩就过去转转,说起来我也好些人没去刁家走动了,这回来一趟,也确实该过去拜访一下才对。”
刁家离卞家有五十多里,好在有大路直达,倒是可以坐马车过去,虽然颠簸了一点,不过半天时间可到。
江津虽然不过一个县城,可相互扶持几百年走下来的世家却有八个,大家相互联姻,算得上是同气连枝了。
卞家和刁家没过两三代基本上就会联姻一次,如果算上旁支,那更是每过三五年就会联姻一次。
卞元祖和这边并不是很熟,路上卞世纯给卞元祖介绍着两家的关系。
“你婆其实也姓刁,你大母其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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