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攻破寨门,他也已经有了谋算。信中所约定之时是亥时三刻,而他决定在戌时三刻便提前动手。
对于白马山的布防,阿虎里也早已有所了解。和正门以山涧为沟,据沟而守不同,东门则是据山势而立,凭借天然的崖口建了一道寨门。只要攻破了寨门,便可长驱直入。
阿虎里之前也曾向那托叶献策,若要夺取白马山,可避开正门,强攻东门。不过,那托叶却以为东门外地形崎岖复杂,不利于大军展开,若是冒险强攻,必有不小的伤亡。
而在阿虎里看来,东门前虽然地形狭窄,却足以容得下四座云梯和两驾鹅车。只要先以弓弩手齐射压制住寨门上的守军,再以云梯和鹅车猛攻寨门,一旦有金兵能登上寨墙,那怕只有十余人,便足以从内攻破寨门,一举奠定胜局。
如今,那托叶已经阵亡,代州人马皆已听从自己的号令,也没人再能反对自己的破寨之计了。
阿虎里不是没想过,白马山人马会在途中设伏。而且此去白马山多是山地,山道狭窄,可设伏之地颇多。但他认定白马山之人无此胆量,即使有,他也正好求之不得。
因为在他看来,他手握三营一千五百虎狼之兵,就算白马山倾全寨之兵在半路设伏,他也有信心尽灭来敌。如此一来,还省去了攻寨的麻烦。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计谋也会显得苍白无力。这是阿虎里在多年征战多得出的金科玉律,尤其是和宋军交战,金兵过千便可肆意横行,若有一千铁骑,便敢冲击任何宋军军阵。
这也难怪,自宋金开战以来,宋军除了据城坚守,凭借弓弩之利还有些胜绩之外。一旦进入野战,尤其是短兵相接时,几乎是一触即溃。
“一金敌五汉”之说早已在两军之中流传开来。
而在阿虎里眼里,白马山的人马甚至连正规的宋军还算不上,只要攻破寨门,还不是如屠宰猪狗一般。
不过,马蹄岭兵寨被袭之事,阿虎里自然也知道。但他根本相信王青信中所言,只是区区数人便杀光了三百金兵。况且,那座兵寨的金兵也多非精锐,其中还有不少契丹人和羌人,战斗力自然非自己麾下之兵可比。
阿虎里的自信看似有些骄狂,却也并非没有依据。
就在不到二年前,他曾率两营人马强攻雁门关的胡峪寨。在用双梢石砲轰开隘口之后,他麾下的八百步卒便杀进寨内,将近三千宋军一举击溃,斩首千余。
半月之后,他率五百人押送粮草至雁门关,半路遭到宋军两千人伏击。在大多数士卒未及披甲的情况下,他率部血战,愣是把遇伏之战打成了追歼之战。不仅粮草未失,还斩杀七八百名宋军。
他自己则一人一骑就挑翻了三名宋将,追得宋军主将纵马狂奔了十余里。
也正是凭借此战,阿虎里获封修武校尉,作为那托叶的副将驻防代州。
如今,一次绝佳的机会摆在面前,阿虎里又岂能坐失良机。
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蔡旺不敢再出尔反尔,将自己招认之事又转头告诉了白马山的人。
阿虎里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蔡旺贪恋美色,那就从美色上做文章。他向蔡旺许诺,只要他遵命行事,不仅会将月娘送与蔡旺,还额外赏他两名契丹女奴。
为了让蔡旺甘心效命,阿虎里还给了他一枚自己的腰牌,作为金军破寨时的保命符。但见腰牌,任何金兵皆不会为难于他一家人。
蔡旺想到日后不仅有娇娘在怀,还可以右拥右抱,色心又彻底盖过了理智,自然是满口应下。
色字头上的这把刀,不仅刮骨,而且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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