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瞪着他,将这句话足足消化了三分钟。
再开口时,依然语无伦次:“等一等,什么时候你跟我说过我们要结婚的事啊?你之前根本没有说过的对吧!你就直接上山去,跟我父亲讲结婚的吗?到时候我分明还没有大学毕业的,谁,谁要跟你这么早就结婚啊!”
“可以先登记,等你毕业之后再举行婚礼。”他说得心平气和,然后抽空看了我一眼,声音愈发低回温和,“绾绾,到你二十岁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他的语调轻柔成这样,让我不由自主跟着有点喃喃,却仍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总觉得哪里少了一点什么啊……”
他不置可否的模样,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腾出一只手递到我的面前来:“吃糖么?”
我说:“……”
……
自山中回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接下来的应当是一趟海边旅行。然而终究敌不过顾衍之的出差变动。我们回到t市第三天,顾衍之就连同秘书几人一起去了a城。临行的前一天晚上,我坐在床边看他收拾行李,问:“你们要去几天呢?”
“半个月左右。”
我噢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把手边的衬衣折叠好递给他。又问:“这半个月你们都在a城吗?”
他嗯了一声,说:“可以给你带些那边的糕点回来。据说味道还可以。”
我在心中想我对糕点才没什么兴趣,一面仰起脸,又问道:“那这段时间里你们会不会很忙呢?”
他的动作微微停下来,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立刻补充:“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啊,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顿了顿,看着天花板,又随意说了一句,“当然,你如果告诉我,你也没有损失的嘛,对不对?”
听到一声轻笑,突然腰际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掐着腰身带进一个怀抱里。下意识揪住一点衣料,下巴已经被抬起。我眼前的人面容英俊,眼角犹有笑意:“忙不忙,总归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在想起来的时候打个电话试一下,看我能不能在三声之内接起。”
我小声问:“那,要是你没有接起呢?比如哪个秘书找你啊,或者哪个美人找你啊,再或者,哪个美人秘书找你啊什么的……”
我的下巴被人捏住,轻轻摇晃两下。顾衍之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好笑:“有人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一点泄气。
到了一定地步,总会变得贪心。得到的回应越多,就越贪心。以前顾衍之出差,其实和现在没有两样,那么多年过去,我都没有问过他这些问题。可是现在我一口气问了他那么多。问完之后仍然觉得抓不住舍不得。而把这种情感剥离以后,我甚至还隐隐对他生出某些怨念——明明你可以明白看出我对你的留恋,可是你脸上笑容未改,调侃口吻轻松,根本没有表现出丝毫对应的舍不得。
我有点郁闷,一下子就把刚才顾衍之承诺过的话全忘记,只记得他这一句玩笑话。把他的手从下巴处拿开,有几分赌气的意味:“我才不去呢。”
自己已经这样讲,到了第二天,自然就还是顾衍之和秘书两人相携离开。顾衍之的这个秘书长相美丽而带点英气,一看就是女性中干练成熟的上佳代表。我思忖着自己性格的未来发展趋势,觉得绝对达不到这种气质。也就做不成顾衍之的秘书。所以只能放弃,有点嫉妒地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客厅。一面看一面想昨天晚上就应该吹点冷风,今天一大早要是让顾衍之看到我感冒发烧,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点心疼。也就不会这么随意地只给我一个背影。这样想着的时候顾衍之他们已经越走越远,眼看就要跨进车子里,我终于还是没忍住,站在台阶上用尽全力地重重咳嗽两声。
下一刻就看到顾衍之的动作停了停,转过身来看了看我。我面色平静地又咳嗽两声,他终于朝着我走回来。然而还未等他走近眼前,管家突然钻出来,遮住我大半视线之后,关切地问我:“杜小姐昨天晚上着凉了?”
我压低嗓音,努力做出喉咙不适的样子:“啊。”
“嗓子不舒服?”
“啊。”
管家的神情慈祥:“没事,正好我有祖传秘方,几样简单东西熬了喝下去,对着凉很有一套,包你半天就恢复活蹦乱跳。快不要在这风口站着了,进屋我叫人去给你煎药。”
“……”
我挣扎着不肯走,终于等到顾衍之走回眼前。很快管家也看到了他,然后在我开口之前他有些诧异地先开了口:“少爷怎么回来了,不是要着紧赶航班?”
我做出虚弱的样子,轻声说:“我突然觉得头好晕哦我好像病了感冒了呢。”
管家在一旁说:“刚才不是还嗓子不舒服吗怎么现在又成头晕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地回答,“我嗓子也不舒服头也很晕不行吗?”
说完又把头转回来,眼巴巴地看着顾衍之。片刻后,他的手指终于如愿以偿抚上了我的额头,说:“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
我正要再讲些别的,管家在一旁插话道:“杜绾小姐只是有点着凉,家里这些人照顾着,很快就能好的。您不用担心。这都快到半点了,您还是赶紧走吧。”
我说:“……”
我木然而绝望地瞪着管家,几乎想把他的后背瞪出一个洞。很快听到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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