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抬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含笑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周黎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柔声道:“人有点多。”
周鸿名接话道:“看看,我就说人多吧,阿照还担心你走丢了,要去找你。”
周黎紧了紧手心,之后放开沈照,回到自己位子坐下。
这顿饭吃得不算清净,周鸿名一直在耳边大谈股市走向,洋洋洒洒,宛若成功学演讲现场。
周黎帮沈照夹了几次菜,自己却没心情吃什么。
她能理解,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就像人不到长大、不被社会教训,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凡。
可但凡谁遇着点儿事儿,就推到沈照身上,这也太气人了吧!
沈照是命里欠了这些人还是怎么了!
周鸿名吹牛归吹牛,眼力见儿倒是一绝。
这会儿功夫,他也瞧出来了,沈照神情疏懒,压根不搭理人,但只要周黎一说话,他眼里就有光。
这位财神爷心里一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赏别人一句半句的。
于是周鸿名当机立断,话锋一转,对周黎道:“对了,黎黎,你回头帮我问问你爸。”
周黎这会儿心里正不高兴着,本不想理会周鸿名,不过周鸿名都提起周鸿安了,周黎还是给了老父亲一个面子。
她转头,看向周鸿名:“什么?”
周鸿名笑道:“你帮我问问你爸,他那儿有没有玉跪人,最好是腰扣。”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沈照,道:“我初三去占了年运卦,算命大事说我这两三天会遇见贵人。
话虽如此,但我想想还是得请个玉跪人回来,迎一迎贵人,以示虔诚和恭敬。”
周黎:“……”
初三占的年运卦,说两三天之内会遇见贵人,今天初六……
这话只差没直接@沈照了。
所谓“玉跪人”,是翡翠玉石里一种极为常见的雕刻题材,将一个童子雕成跪地的姿势,是为“玉跪人”,取的是“遇贵人”的谐音。
这种雕件就和今天的“花好月圆”“如胶似漆”一样,讨个口彩吉利。
周黎静静看着周鸿名,半晌,开口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周鸿名闻言,眼睛一亮。
周黎对上他的视线,不负他望,继续道:“您那算命先生说的贵人,我觉得应该指的是我。”
周鸿名当即高兴得直拍桌子:“你说巧不巧,我觉得也是!”
周禾略显惊讶地看了周黎一眼,又觉得周鸿名这样子太没眼看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爸……”
周鸿名大喜上头,不接受任何反驳,瞪了周禾一眼,更加直白地说:“怎么了?
算命先生说了,贵人是我侄女!那我周鸿名这辈子可不就只有黎黎一个侄女吗?”
沈照闻言,似笑非笑看向周黎。
却见周黎一脸虔诚点头:“那看来果然是我了。”
周鸿名:“是是是!”
周黎:“那大伯,身为贵人,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哈。”
周鸿名飞快地看了沈照一眼,只差没当场跪下,他满脸殷切地看着周黎:“黎黎,你说。”
周黎一脸诚恳,道:“大伯,别炒股了。”
周鸿名脸上的笑霎时一僵,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什,什么?”
周黎道:“炒股就是赌博,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您这几十年如一日的赌,早晚得出事儿。”
“……”
周黎想想周禾把账算在沈照头上就生气,不动声色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您看,您万一要是把鞋打湿了,是算您自己的呢,还是算河的呢?”
“……”
“要说算您的,您心里肯定也不愿意接受。”
“……”
“但要是算河的,那河多无辜啊,您说是不是?”
“……”
周鸿名被周黎说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呆呆望着她。
周黎想想,又道:“虽然知道说了可能也没什么用,但您自己都说我是您的贵人了,那我少不得就要尽心尽力,总不能沽名钓誉不是?
我就再说一句重中之重吧。”
周鸿名对“重中之重”满怀期待,巴巴看着周黎:“重中之重是什么?”
周黎一脸郑重:“您回去记得把炒股账号注销。”
周鸿名:“……”
……
午饭周黎没怎么吃,两人回到酒店后,沈照又带她去了餐厅。
周黎前几天只是隐约觉得这酒店人少,还没太放在心上。
直到来到餐厅,一顿饭吃下来全程只有他们一桌和酒店服务人员,一个客人都没见着,她总算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劲来。
冬季是c市的旅游旺季,尤其是春节这会儿,瞧瞧外面哪里不是人山人海。
这酒店再贵,也不至于只有他们住得起。
周黎反应过来,问沈照:“你该不会把酒店全包了吧?”
沈照没否认,似笑非笑瞧着她。
其实周家当年的富有也能到这个地步,不过经历了这么些年平平无奇的人生,周黎觉得没有必要,嘟囔了句:“浪费。”
沈照轻哂,慢条斯理道:“为了度蜜月包下的。”
周黎:“……”
沈照笑凝着她,意有所指:“你要不想浪费呢,多跟我物尽其用几次就行。”
周黎:“……”
沈照这词儿用得……可真是太有灵魂了!
周黎脸热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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