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江离。我觉得自己的脸在烧,很严重,我想我应该是生病了,病得莫名其妙。
贴对联的任务交给了我和江离。当我把“财源广进”贴到江离房间的一个柜子上时,我扭头一脸期冀地看着江离,说道:“我写得很难看,对不对?”其实我是想让你安慰我几句。
果然,江离安慰我道:“还行。”
我感动地看着他,这时,他又补上一句:“至少可以辟邪。”
我:“……”
……
我下午的时候和江离去逛了庙会。新年的庙会很热闹,我买了很多东西,都塞给江离拎着。庙会里的东西虽然好玩,倒也没什么太新奇的,不过有一件事情却让我惊奇不已。我发现,我们从一中家属院步行到庙会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路上遇到的人,十个里有八个认识江离,而且还亲切地和他打招呼。年长一点的人叫他“小江”或者“小离”,年轻一点的有直呼他名字的,还有一些人叫他“江哥哥”“江哥”“离子哥”……
我觉得很神奇,k城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吧?怎么搞得大家都很熟似的?
我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问江离:“你认识他们?”
江离特坦然地回答:“不认识。”
我:“……”
看到江离那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替他囧了一下,随即又问道:“可是他们好像都认识你哦……”
江离继续淡定:“估计是因为咱爸妈的知名度太高吧。”
看着江离那么镇定,我也就信了,并且暗暗地开始膜拜那两个人民教师。当然,我是后来听韩枭说,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江离的知名度,很有可能是盖过他……呃,我们的,爸爸妈妈的。为什么?
k城是一个很小的小城,这里的教育相对来说比较落后,如果有一个孩子能考上清华北大那样的名校,肯定会是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而江离,他是他们那一届的省高考状元,没错,省高考状元啊——
……
中国许多人习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看春晚,我就是这样,我的公公婆婆也是这样。至于江离……他是不是这样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一家四口兴致勃勃地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虽然主持人的礼服雷得我很销魂,虽然有些舞蹈实在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莫名其妙,不过我觉得那舞台的灯光背景做得是真美,因此看得也很卖力。看了大概两个多小时,除我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开始打哈欠。我左看看右看看,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咱们早点睡吧?”
语文老师摇摇头:“我们守岁,你如果困了就先睡吧。”
可是我很兴奋,一点都不困。
这时,江离突然说道:“这春晚挺没意思吧?”
我刚想摇头,却见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非常一致地点头。呃,难道他们不觉得舞台做得很漂亮吗?
数学老师提议道:“要不咱们看片儿吧。”
另外两个人一致赞同。我问江离:“什么片儿?”
江离淡定地回答:“恐怖片儿。”
我:“……”
要不要这么变态啊,大年三十的晚上看恐怖片?这一家三口都什么人啊……
……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了,沙发上并排坐着四个人,电视里蓝幽幽的光打在四个人的脸上,分外诡异。
我听着电视里那摄人心魄的音乐,感觉汗毛都一根一根地竖起来了。
我不是没看过恐怖片,正是因为以前看过很多,所有才更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瘆人。而且如果这片儿我以前看过也就算了,可是据说,这是今年最新出的,两个人民教师一直没舍得看,想等儿子媳妇回来的时候一起看。
我算是长见识了,原来恐怖片,也是可以拿来贺岁的。
我终于有点理解江离了,有这么彪悍的爹妈,他不彪悍就说不过去了。同时我也开始同情他了,据说这小子从小就被恐怖片熏陶,怪不得他现在性格这么变态,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
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头!
我“嗷”的一声惨叫,随手往身旁抓了一个东西,紧紧地攥着。当我被那个东西反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抓的是江离的手。
我老脸一红,讪讪地甩开他的手,继续看电视。还好现在屋子里比较暗,大家看不出我的尴尬。
随着剧情的发展,房间里时不时地会传出我的一两声号叫,除此之外,就只有电视里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了。
然后,女主角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花园里。周围有淡淡的光,很晦暗,让人心情沉重无比。花园里死一般宁静,却让人觉得将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女主角一步步地走向花园深处,一步,一步。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出现了,那个家伙要出现了……
就在这时,有一只手,缓缓地爬上了我的肩膀……
我“啊”地大叫一声,条件反射地要从沙发上跳起来抖掉那一只手,却被那只手死死地按在沙发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那只手的主人拖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然后那个人噙着笑意在我耳畔低声说道:“全是假的,你怕什么?”
废话,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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