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外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公婆,还是闻名已久的吴氏家族的掌权人,她惴惴不安地挽着景漠宇的手臂走下飞机,站到他们的面前,接受着众人评审式的打量。
“言言,这是我爸妈。”景漠宇说道。
景安言第一次当面看见传说中的吴夫人,她的确是个很有韵味的女人,美丽但不艳俗,高雅但绝不会让人感觉高傲。
“伯父,伯母……你们好!”
他们笑着点头,眼底尽是慈爱。尤其是吴夫人,不用景漠宇介绍,她便向前迎了几步,热情地握住景安言的手,亲切地唤了一声:“言言。”
她的手有一种妈妈的触觉,很舒服,景安言发现自己一下就喜欢上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景漠宇的妈妈问。
看出她是真的关心,景安言也照实说:“有一点晕,不过下飞机后已经好多了。”
“是不是飞机太小了,坐着不舒服?”
“不是,很舒服。”她急忙摇头,足以容纳十几个人的飞机只坐了他们两个人,空间足够了。
“不是飞机的问题。”景漠宇替她说,“她怀孕了,最近妊娠反应比较严重。”
“怀孕!”
吴瑾珉夫妻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惊喜地互看一眼,随即脸上的笑意久久难消。显然,这个消息让他们很惊喜。
景安言讶然地看向景漠宇,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你没告诉他们我有孩子?
他回她一个无所谓的微笑,又拉着她去见其他人:“言言,这是我二叔。”
那个想要害他的二叔吴瑾桦?她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看上去五十多岁,内修外炼了一身十足的霸气。
吴瑾桦拍拍景漠宇的肩膀:“vincent,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可能因为他伪装得太好,景安言在他的笑容中丝毫看不出连自己幼年的亲侄子都不放过的阴狠,反倒有些亲切感。
吴瑾珉的家比她想象的更奢华。
依山傍水的别墅看来像王府的宅院,亭台水榭,听雨观澜,十分雅致。
在众多哥特式的别墅群中,吴家的风景如同韬光养晦的美玉,瑰丽无比。
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太美了。吴夫人告诉她,这是吴瑾珉请他最喜欢的中国设计师为他设计的,当地政府原本考虑到整体的规划,不让他们建这种风格迥异的中式别院,可他们坚持要让这些西方人见识一下中国意境悠远的建筑风格。为此,他们大费了一番周折,最终如愿以偿地建了起来。
言罢,吴夫人又说:“vincent很多地方都像他,特别是这一点,只要认定了,就不会改变。”
吴夫人似乎看出景安言没听懂她言语中的深意,笑了笑说:“走吧,我带你去vincent卧室看看。他也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把我最喜欢的设计改得面目全非。”
景安言跟在吴夫人身后走进景漠宇的房间,与王府风格迥异的温馨浪漫风格的卧室映入眼帘,她险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眼前分明就是她的房间,应该说,是她和景漠宇的房间。浅粉色的壁纸,浅紫色的镂花水晶灯,米白色的窗帘,纯白色的双人床,还有柜子里她珍藏的各种杯子,当然也有她最爱的夜光杯。
夜光杯在她眼前变得模糊。
吴夫人轻轻拉着景安言的手:“言言,瑾珉说一年多前有一个女孩子发给他一份邮件,里面全是vincent小时候的照片,她还告诉他vincent在a市……那个女孩,是你吗?”
景安言默默地点头。
“我以前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vincent,舍近求远地告诉我们。后来听vincent说你因为误会坚决要离开他,还不惜起诉离婚,我才明白,你是为了让他了无牵挂地离开……”
吴夫人没有说下去,这一次景安言听懂了她的深意,景安言虽然做了很多,但景漠宇对景家的牵挂,从来没有放下。这房间里连细节都一样的陈设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美国登记结婚,难得不是一点半点。办事人员审核得别提多苛刻,一会儿说她的护照签证不对,一会儿说她的移民倾向性大,好像她多愿意在异国他乡结婚一样。她瞪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都怪你非要来美国结婚,结果结婚比离婚还难!”
“我会解决的。”
幸好景漠宇有先见之明,带了律师来。经过律师一番有理有据的举证解释,办事人员才相信了她和景漠宇是经历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生离死别,今天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修成了正果。怀着几分对真爱的尊重,办事人员慎重地为他们盖了章,还祝福他们,一定要幸福!
接过结婚证,她看着上面陌生的名字“吴毓”,“vincentwu”,再看看身边的人,是他,是她爱了近十年、等了近十年的男人,她才放下心,挽着他的手,走出婚姻登记处。
因为在登记处耗的时间有点长,天色已晚,天空还下着小雪,她又不太熟悉华盛顿的路,是以,景漠宇将车停在一片漆黑的广场前,为她打开车门时,她完全不明所以:“这是哪儿?”
“你下车就知道了。”
她刚下车,广场的灯光一瞬间全都亮起,一片绚烂的灯火在黑夜中绽放,她才看见广场上铺着红地毯,艳丽的红色直通向神圣的高台,神父站在上面,等待着他们走上去,接受上帝的祝福。
红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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