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这款表不是海鸥的吗?”
“是。厂家的人说这款表是他们老总指定让做的,客户十分挑剔,时间又很急,所以,这款表除了外壳和上面的商标是海鸥的,其他部件全是
从瑞士名表上拆下来后组装的。”
难怪那外壳轻轻一碰就粉身碎骨,原来只有外壳和商标是海鸥的。
“很抱歉,”经理满脸歉意,“不是我们不负责修,这款表我们只做过一对,实在没有配件给您更换。”
“我明白。”我又问,“如果我愿意出钱呢?”
“机芯是jaeger精密度最高的一款,价格非常昂贵。如果这块表对您意义重大,不如留作纪念。”
我苦笑。为什么他留给我的从没有表里如一的东西,就连这款手表,也是一块披着海鸥外衣的jaeger,实在太可笑了。
出了商场,我走到垃圾桶前,最后看了一眼手中已经破碎的手表,便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一声沉重的撞击之后,这块我三年来从不舍得摘下的表终于没有了。
他说:“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许多许多叫‘冰’的女孩,我的‘丫头’只有一个,独一无二!”
现在,这块独一无二的手表,这个独一无二的人,再也没有了。我与他,从此再无任何联系。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我下意识地扶住旁边一辆白色的车。站稳后,缓了口气,我才发现刚巧是昨天那辆白色的越野,白色的车牌,和婚纱店门口那辆一模一样。
蓦然想起那道酷似叶正宸的背影,我下意识地看向车内。可惜,车上没有人。
命运从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捉弄我的机会,就连我躲在最安稳的港湾里,它也要用暴风把这港湾击垮。
在我们的房子马上装修好的时候,印钟添因为贪污巨款被上面特派的专案组带走——我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我完全不信,做任何事都谨小慎微的印钟添绝不可能贪污巨款,更何况,他若是有巨款,何须我们两家一起凑足买房子的钱。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我不信。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他的消息,可没有人知道印钟添为何突然被秘密提审,提审的结果如何。
连续三天,我爸爸忘了吃药,天天坐在电话旁边,不是给他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就是等着接电话。妈妈悄悄哭过很多次,虽然没当着我的面,但我看见了她眼底的湿润。
印钟添的父母就更不用说了,短短三天便变得苍老萎靡,一见到我就老泪纵横地一遍遍告诉我:“钟添是被冤枉的,钟添不会贪污。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就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我接到一个检察院的朋友的电话,他说刚刚打听到消息,印钟添好像要被判刑,难有转圜的余地。
还没等我挂电话,妈妈急得用颤抖的双手扯着我的袖子:“你朋友怎么说?钟添没事吧?”
我看看她,又看看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爸爸,他正屏住呼吸等着我的答案。
我笑着说:“没事,没事。案子快要查清了,钟添很快就会没事。”
爸爸的眉头终于松了,忙说:“快给你印伯伯打个电话……哦,还是我来打吧,你快点进去睡会儿。”
“嗯。”回到房间,我锁上房门,才敢卸下脸上的强颜欢笑。这欢笑又能强撑多久呢?纸包不住火的。
已经三天了,我在焦虑中度过了三个不眠的夜晚,仍然没有印钟添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接受怎样严酷的审问,不知道他是否已经为别人承担下了所有的罪名。
检察院、法院、市政府……上上下下有点关系的人我全都找遍了,统统千篇一律的回答:“放弃吧。这个案子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死刑!”
死……那个前不久刚执着一枚钻戒说要陪伴我一生一世的男人,就要被剥夺去生存的权利,我怎么可能放弃?
“不!我不会放弃。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我一定要救他,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对律师事务所的陈律师说。
“你能交出全部的赃款吗?如果能交出来,有机会改判无期。”
赃款?那可是上亿啊!我捏着银行卡的手心浸满了汗。这张卡里存着我们这几年的全部积蓄,二百万,加上我正挂在中介出售的房子和家当,也不过三百多万。
我有些急了:“他根本没有贪污那些钱,我怎么拿?他根本没有罪,为什么要判他死刑?”
“你真的确定他一分钱都没拿吗?你确定他没有半点罪责吗?”
“我相信他。”
陈律师无奈地沉吟良久:“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要不你去北京上诉吧?”
仔细思考了一番他的提议,我点点头。几日后,我到了北京,几经辗转,仍求助无门。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意外地和一个不肯透露真实姓名的中间人联系上。我们约在一个僻静的茶楼见面,只见他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便装,言谈举止不凡,身上也有种居高临下的霸气。
“你就是薄冰?”他问。
“嗯。”我点点头,把手中的资料双手递给他。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的材料,不时陷入沉重的思考。
“这个案子还有希望吗?”
他抬眼,一双精明的眼从银框的眼镜背后细细地端详着我:“有点难办,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但……”
这一个“但”字,是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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