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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的秋风吹落了满枝的绿叶,飘飘洒洒,片片迷了人眼,乱了红尘……
他已绝情至此,我也该清醒了,可我还是不甘心,不明白——蕴澈纵然再薄情寡性,也不该在我面前与别的女子亲热,对我视而不见,还有,那女子肩上为何会有那道伤痕?也是蕴澈留给她的?那么,当日蕴澈又为什么会在我身上留下这道伤口?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回忆起那一夜发生的事。
那日,蕴澈去弘亲王府里喝喜酒,他回来时心情有些沮丧,满身酒气,步履不稳。
我问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看了我半晌,突然抽出剑来,在我的肩膀上轻轻一挥,刀锋之下,我皮开肉绽,痛彻心扉。
他急忙帮我按住伤口,问道:“疼吗?”
我摇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一株常青藤,碧绿的藤蔓不知何时生根发芽,枝蔓紧紧密密缠绕着我,似乎想永生永世与我纠缠下去。抚摸着我的长发,他轻声道:“小樱,我知你非凡尘俗物,你也该知我对你的情谊……今世若有幸娶你为妻,我定不负你,若你我注定无此缘分,我宁愿此生悠闲自在,了无牵挂……来世,只求做一株常青藤……”
今世若有幸娶你为妻,我定不负你……多么美好的承诺!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留下剑伤,为何那女子的肩上也会有剑伤?为何那女子与我如此相像?为何他要在我面前与别的女人这般亲热?
蕴澈不是薄情寡性之人,这其中一定有缘由……
恍然间,我想起锦瑟说过的话:“王爷迷上的舞姬不仅长得倾城倾国,舞姿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王爷第一眼见她时,她在初冬的薄雪之上翩然起舞,长袖过处,雪花纷飞,就像雪中的樱花雨一般绝艳……”
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在我身上留下剑伤,莫不是想要以此为记,在凡尘俗世中寻我?莫不是,他以为那舞姬是我?
思及此处,我不禁苦笑着摇头,蕴澈啊,初见时,我太过开心,一不小心忘了季节,在冰天雪地里为你花开满枝,你看出我非凡尘俗物,掘地三尺将我带回王府,却不知道,我灵根早已与灵山的土地融为一体,莫说绝地三尺,便是掘地十丈,也必会损我灵脉,毁了我数百年的道行。
我虽日夜苦修,片刻不敢倦怠,也至少要百年才能再修成人形。
一百年对我这株经历过沧海桑田的樱花树来说,并不久,于他这样的凡人来说,却是由生至死。即便他在我身上留下可辨识的痕迹,也终究不能在这凡尘俗世中寻到我的肉身。
(五)
清晨,阳光落在身上还是清冷的。
“啊!怎么会这样?”丫鬟锦瑟的惊叫声打破别院的宁静。
“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蕴澈在房内不紧不慢地问道。
锦瑟战战兢兢回道:“是您的樱花树,昨晚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叶子全都落尽了?”
锦瑟的话音未落,蕴澈已快步走出房门,衣衫还来不及穿好。看到满地的落叶和满枝的干枯,也被惊得呆住了,急切地询问着正颦颦袅袅走出房门的“新欢”。
“小樱,你可有什么不适?”
“别担心,没事的。”她浅浅一笑,附在蕴澈耳边轻声告诉他:“我因为急于幻化成人型耗损了太多真气,以致伤了元气,需要一阵子才能恢复。”
蕴澈看看我满枝的干枯,又看看她容光焕发容颜,有些不信,“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你与我在一起,会损伤了你身子?”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心生百味,悲喜交加,喜的蕴澈终究是在意我,担心我,悲的是我与他相交数年,他再怎么糊涂,也不至随便把不相干的女人认作是我。
除非……
迎着刺目的阳光,我仔细打量他身边的“小樱”,她肌肤如雪,白皙得晶莹剔透,身上还有种极淡的香气,她似乎刻意掩饰,所以凡人闻不到,我仔细吸气,才嗅出那是幽兰之香,我不由得一惊,看向别院窗前的那一株墨兰。
自我到王府,那株墨兰再未开放,这几日未留意,竟盛放的分外娇艳。原来她是墨兰,难怪她会知蕴澈的心意,骗得过心如明镜的他。
“蕴澈,你认错了人,我才是你的小樱!我才是……”我试图提醒蕴澈,可惜我叫的嗓子都哑了,蕴澈却根本听不到,他只顾着半跪在地上为我拾起落叶,小心收藏好,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悉心。
“你不必再叫了,他听不到的。”我循声看去,声音来自于窗边的那盆墨兰。
“他听得到,只要他用心听,一定能听到。”我以前和他说话,他便听得到。
“你以为他现在的心还在你身上吗?”
“你!”我气得紧握十指,明知无用,还是将全身的功力汇聚在一处,攻向她。
霎时间,幽静的庭院,阴风四起,尘土飞扬,可惜落在墨兰身上却化作烟雾,无声无息散尽。
“没用的,就凭你那点修为,你根本伤不了我。”她淡淡道。
“我就算跟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伤害蕴澈?”
墨兰忽然笑了:“我怎么会伤他?我比你更爱他……”
“你?!”我深吸了口气,运到掌心的功力轻轻散开。
“你未来王府之前,王爷对我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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