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抹浅绿色的人影快速闪过,留下一缕媚然的幽香。他瞄了一眼幽香掠过处,低声对落尘说了句“在这儿等我”,便轻点脚尖,飞身掠向屋后。
落尘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她依稀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闪而过,那面貌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人影已不见踪迹,倒是那股特殊的香气久久不散,宇文楚天生来对味道极为敏感,顺着幽香未散尽的方向,找进了一栋废弃宅子。
旧宅破败的院落内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裘叔,另一个则是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劲装,长发绾成简洁的发髻,一双眼睛有着超乎年龄的通透,可以看出内力修为不弱。
宇文楚天不敢多看,躲在一座假山后面细听,裘叔:“东西我已经封在瓶子里了,一日内不会干涸。”
“嗯,我今日之内一定会带回去给哥哥。”女孩儿柔美的声音答。
“他为何要这个?”裘叔又问。
“是门主要的。”
“哦。”裘叔沉吟片刻,“这两个孩子,就是宇文孤羽和陆琳苒的遗孤吧?”
女孩儿没有回答。
“我这几日仔细研究过楚天的血,发现他的血液异于常人,遇热生寒,遇凉生温,百毒不侵,只有服过火莲才会这样。”裘叔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又道,“想不到,当年宇文孤羽竟真的在苗疆找到了火莲,解了瑶华之水的毒。只可惜,他们隐居避世多年,终于还是难逃此劫!”
“裘叔,”女孩儿的声音有些迟疑,“那男孩儿的伤严重吗?”
“已经完全好了。”裘叔看看天色,“天色已经晚了,你快回去吧,再迟,这瓶子里的血怕是会干涸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女孩儿说完,便轻身一纵,似一缕轻烟飘忽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裘叔坐在满是灰尘的长椅上,叹了一声又一声:“唉!我早该想到,夜枭想除去的人,哪儿有逃得过的?这一天,迟早而已……”
这一刻,宇文楚天已可以肯定裘叔就是裘翼山,因为普通的大夫不会如此了解苗疆的圣物,不会如此了解神秘的夜枭。可裘翼山到底和夜枭是什么关系,和他的父母又有着怎样的牵连?
入夜,冷月清辉如水,落地成霜。
裘翼山仍坐在破败的院落里,用力揉着跛了的那条腿。他想起了多年以前,他离开妻儿时,也正是这样的夜晚。那时,他以为妻子总会原谅他,毕竟他们还有个襁褓中的女儿,不想,这一别便是十年,她至今仍不能原谅他。
仰起头,他将思念的泪水逼回眼眶,幽幽自语:“这个时辰,孟漫也该把东西送到了吧。”
此刻,一骑快马正疾驰过九曲盘旋的姑苏山,马蹄下掀起的沙尘模糊了骏马的影子,只依稀见到纤巧的人影骑在马上,白纱巾遮住了她半张面容,露出一双明媚胜月光的眼,腰身似弱柳扶风,轻盈玲珑,淡绿色的衣裙和瀑布般的长发在马上舞动,飘忽若梦。
骏马绕过嶙峋怪石林,飞越过千丈高的石崖,最终踏进一望无际的山谷。
山谷深处,依稀可见一幢黑楼,黑楼临崖而建,隐匿于重山层叠和苍木繁茂的包围之中。沉重的色调如同暗峡中的一道魅影,若不是今夜月光格外明媚,不会有人看见它的存在,更不会有人知道,这就是江湖最隐秘的杀手组织夜枭的总部——重楼。
骏马跑至重楼门前,骤然停住马蹄,嘶吼了一声。马嘶声还未停,楼门已从里面打开,两排黑衣人并肩走出,他们均身佩长剑,黑袍披肩,黑纱遮面,眼中无半点情绪。
为首的黑衣男子迎上前来,道:“护法让你一回来就去找他,他在梵水殿等你。”
“好。”孟漫点头,足尖轻点,翻身下马,飞身掠进重楼。
重楼内没有一丝光,就连月光也被阻隔在厚重的墙外,她却在九曲十八弯的回廊走得格外轻快,很快走到了重楼的东殿,梵水殿。
在夜枭,门主住在正殿,副门主地位次之,住在东侧的峰云殿,然后就是两大护法,各住西北两殿,这四处都是夜枭中人不能随意出入的,有暗卫把守,擅闯者格杀勿论。
所以孟漫在夜枭长大,只进出过梵水殿,其他三处连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至于四殿中的主人,她更是除了左护法孟饶,其他三人连衣角都没见过。她只知道门主神秘莫测,极少露面,门中事务都是副门主主持,而右护法更是空有虚名,听说他是朝堂之人,不便露面,只有夜枭有大事才会出现。
梵水殿门前的守卫听见她的脚步声,马上躬身对着门内朗声道:“左护法,孟漫到了。”
沉寂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让她进来。”
守卫推开门,稀疏的星光从窗外照入,只见一个男人长身而立,墨色长袍,银色腰带,面部罩着一柄银色面具,只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巴和一双睿智的眼睛。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正在与他交谈,见孟漫进门,微微颔首。
孟漫上前一步:“孟漫参见护法,护法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嗯。”他对旁边的人摆摆手,“你出去吧。”
“是。”那人退出后,孟漫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唤道:“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
说着,她双手递上裘叔给她的瓶子:“裘翼山说,这血一日之内不会干涸。”
孟饶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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