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危机远比他说的严重,年前投资的基金都在亏损,就算年底资金能够回笼,也不好说还能剩多少。他手上的确有很多垄断性技术,但这些同样也是双刃剑。公司发展一切向好的时候,投资者趋之若鹜;公司一旦出现问题,免不了有人会为了捞好处痛打落水狗。墙倒众人推的例子,在商场上最是常见。
可说来说去,这些都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未来。
“苏南……”他近乎叹息地呢喃着她的名字,“惟一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放任它死去。公司不至于立刻就倒闭,但情况的确不乐观。我接下来做的每一件事都等于在赌博,如果我输了,将一无所有,可能还会背上巨额债务,比当年更糟糕。到那个时候,你不要嫌弃我是个拖累。”苏南忽然笑了出来,眼中不知何时蓄满了泪,视线一片模糊:“顾易北,那年在林城,我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之后又突然后悔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挂在眼角的泪滴不堪重负,终于滚落脸颊,“因为我想起了你。”
纵然那时她以为他们再无可能,她却突然想要继续活下去,活在有他的世界里。无论他是受人瞩目的it新贵,还是乞丐,对于她来说,他只是顾易北,是她存在的意义。
第二天顾易北醒来时,苏南已经梳洗完毕。窗外天色尚早,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确定不是自己睡过了头。他不由感到意外:“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苏南递了杯温水给他:“你等下公司有事吗?”顾易北凝神想了想,摇头。公司最近都是急事,那也就等于没有非立刻解决不可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挤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就一个小时。”“行。”
顾易北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才想起来问她,“你要做什么?”苏南看着他,沉默一秒:“去民政局,登记,结婚。”顾易北:“喀喀……喀喀……”
最近没有什么节日,属于结婚登记的淡季,他们去得早,整个婚姻登记处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现如今机关部门也人性化,结婚套餐三种任选,最便宜的9元钱,后面依次是99元、999元。苏南为图快捷省事,直接选择了最便宜的,填表、照相、领证,前后半个小时不到,两人就成了合法夫妻。
顾易北全程脸色有些发黑,本来结婚这种事就应该由男人先提出来,结果被她抢了先,没鲜花没钻戒,工本费加照相一共花了不到五十块钱,还是她付的钱。这都是因为他整个早上都被她那句“登记结婚”
震惊了,出门时手机、钱包全忘了带。顾易北觉得,他身为男朋友,哦不,现在应该是她合法丈夫的自尊,彻底被打击到了最底层。
“苏南,我现在还没破产呢,你不用这么给我省。”上车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接下来全程都没有再理过她。苏南却对他的冷脸丝毫不介意,收起两个小红本本,一副“我已经吃定你,看你往哪儿跑”的架势。
顾易北什么东西都没带,苏南身上又带着贵重物品——结婚证,从民政局离开后,他将车子开回家里,然后又送她去了公司。苏南临下车前,顾易北忽然说了一句:“下班我来接你。”“不用了。”她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从惟一新公司过来,路程不算太近,而且一路晚高峰,堵车严重。
“去挑戒指。”他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嘴角,说话时嗓音格外缠绵。
苏南顿时感觉嘴里被塞了大口的糖,甜到了心里:“好。”说完左右看了看,见外面没人,迅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逃一样推门飞奔下车。
低沉的笑声被关闭的车门阻隔在车内,顾易北目送着她奔进写字楼大门内,英俊的面容上笑容渐渐消失。他静静地在车里坐着,直到大堂保安过来催促。车子启动的同时,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易北戴上蓝牙耳机:“沈总……好,我十分钟之后到。”
华策风投在a城并没有办公地点,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沈淮安来这边,纯粹是私人原因。顾易北和他相识是在一次商务交流会上,会后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只不过交往不深。之前惟一寻找投资的时候,也曾和华策商讨过,但是沈淮安做生意出了名的黑,几轮谈下来,双方没能就利益达成共识。权衡之后,他和苏岑默选择了另一家和华策差不多资质的投资公司。只是没想到那家公司高层出了问题,连带着他们也受了影响。
当时顾易北决定和另外一家合作的时候,沈淮安曾经给他打过电话:“惟一是我看好的企业,顾总什么时候愿意一起发财,我随时欢迎。”顾易北那时听完只是客气几句,却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就真奔着对方去了,他甚至怀疑这个人那时候是不是就知道一些内幕。
沈淮安就住在上次闹了火灾乌龙事件的格林酒店,两人约在一楼的咖啡厅见面。顾易北到时,对方已经等在那里。沈淮安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像是昨晚熬了一宿,见了顾易北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顾总现在来找我,就不会是当初的条件。”顾易北虽然只和他接触了几次,但已经习惯他这种直接,在他对面落座,摆手拒绝了拿着菜单过来的服务生,笑着说道:“惟一是我的心血,当初的条件实在让人不能接受。”“那现在就能接受了?”“现在同样不能接受。”
沈淮安一愣,顾易北往后靠上椅背,目光微沉:“沈总,明人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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