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半小时……
在伊西多渐渐露出不耐烦神色时,一个裹着头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从伯爵府大门口走了出来。
一抹得意的笑容爬上了伊西多的嘴角。
女人缓缓朝着车子走去,春日的风吹得她衣角纷飞。
车门开了,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伊西多,朝她伸出了手。
姜意意却没理会,只是弯下腰,自顾上了车。
伊西多嘴角提了提,也不在意,跟着上了车。
车内,女人坐在那,一动不动,身上带着一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腐臭味。
伊西多不仅不在意,还把英俊的脸凑到了她的身侧,深嗅了一下。
“他们怎么没来送送你?”他的手拽住了她头巾的一角。
“不要!”姜意意护住了头巾。
伊西多却狠狠一拽,头巾被他暴力扯掉。
在她的惊呼声中,她那张被大半瘢痕占据,甚至流脓的脸彻底暴露了在他的眼前。
姜意意头一低,想让头发挡住那张恶心的脸。
伊西多却和她做对一般,扼住了她的下巴,丝毫不在意那流脓的皮肤,让她不得不仰起脑袋,望向他。
在那双阴鸷绿瞳里,姜意意看到了她恶心狼狈的一面,她下意识闭上了眼,自欺欺人。
“这么在意,为什么要跑?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伊西多冷笑道。
姜意意没回应。
伊西多的手劲大了些,姜意意感觉到了痛意,但依旧没出声。
“想和我玩,那接下来就好好玩玩。”伊西多松开了手,拿起落在他腿上的头巾,扔到了姜意意的身上,“裹上,省得吓着别人。”
而后吩咐司机开车回庄园。
姜意意攥着头巾的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了白。
车子缓缓驶离了伯爵府。
车队进入车流中,很快其他车子就和他们车队保持开了距离,深怕不小心剐蹭到了他们的豪车……
车队刚离开没多久,几辆车子急匆匆地停在了伯爵府门口。
沈宸风匆匆跑进了伯爵府。
才发现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这样让她走了?”风尘仆仆的沈宸风,面色异常凝重。
“难不成看着她的脸彻底毁了?看着阿招和辰辰出事?”林仰无奈摇了摇头。
“阿荀呢?”沈宸风也明白说这些都晚了,现在想着怎么补救吧。
“还在里头睡着呢,二爷在给他检查腿脚恢复情况。”
等了一会儿,盛东和走了出来。
“情况还不错,等骨头长好了,就可以慢慢恢复活动了。”
“那大概还要等多久?”
“最少也要一周吧,这还是他年轻恢复快,换成其他人怎么也得一两个月。”
“我先去庄园看看吧。”沈宸风也明白这时候是真不适合叫醒阿荀,要不然姜意意就白遭罪了。
几人一合计,达成了共识,“三天后,伊西多大婚,我们可以在那天下手。”
*
回了庄园。
姜意意再度沦陷在噩梦中。
“我要见我弟弟和阿招。”姜意意开口要求,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
“急什么!”伊西多冷笑了一声,没让她回别墅里,而是强硬拉着她朝马厩方向走去。
姜意意再次被他拉着走,心中的恐惧再度上来。
尤其是他那只带着老茧的手碰触到她皮肤时,让她打心眼地厌恶。
在马厩前的空地上,爱丽丝已经被制成了标本,保持着死前奔跑的样儿。
一匹小马驹正围着它哀叫着,时不时用脑袋拱拱它,可怜极了。
小马驹正是之前姜意意取名大眼睛的那匹。
姜意意看着有几分刺眼,她明白伊西多的意思,这是要她来忏悔的。
“你夺走了我的爱马,你说要怎么补偿我?”伊西多突然发狠,拽住了姜意意的手臂,大步走到了爱丽丝的面前,几乎要把她的头按在标本上,“前几日她还驮着你,你怎么忍心撞死它!”
姜意意的脸几乎贴在了标本上,她能感受到马匹柔顺的皮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化学药剂味道。
伊西多如此震怒,显然是这匹马对他有特殊的意义。
“既然我不能骑我的爱马了,那你就代替它!”他手一甩,力气之大,直接把姜意意给推倒了。
姜意意忍着疼痛,睁着一双通红大眼望向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男人。
“这一次,可没人能来救你了。”他一把抽下了腰间的皮带,狠狠朝着地上挥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啪声!
姜意意双手撑地,往后退去。
伊西多握住皮带,嘴角是狰狞的笑容。
姜意意的后背碰到了花坛上,已经无路可退。
她抬起头,就看到挥舞而来的皮带,她用力闭上了眼,等待疼痛来临。
可疼痛却迟迟没到。
睁眼,一个陌生的混血男人握住了伊西多的手,那黑色手套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歧少爷。”伊西多略惊讶,手腕处传来的金属触感让他不太舒适。
“伊西多,你再不喜你的妻子,也不该动手。”盛年歧缓缓松开了手,朝着花坛边的姜意意走去,朝她伸出了手,“能站起来吗?”
姜意意压下了心头的恐惧,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握盛年歧的手,而是撑着花坛边缘站起了身。
他会出现,让她很惊讶。
那场火灾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盛年歧了,两人之前还算友好的气氛也在那场火灾中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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