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月看看左右,搜气术感知中,怪物的妖气如此清晰,身上的血煞气更是如同火焰,所经之处留下清晰的痕迹。
甚至还不止如此。
就算不用搜气术,这怪物留下的痕迹,也不是找不到。
燕山月回到门前,朝着记忆中一开始怪物出现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就在路边看到一滴血迹。
那毫无疑问是怪物身上滴下来的。
燕山月抬头看了一眼身边跟着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当然不傻,有修为在身,目光锐利,一样看到了血迹。
他顿时表情十分奇怪。
燕山月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沿着血迹来的方向前行。
这怪物应该是第一次伤人,刚刚得到血煞气之后,就被冲昏头脑,直奔河漕官衙而来。
这一路留下的血迹,巷子里墙上的抓痕,地上的灰色毛发,都是沿着一条直线分布。
这么一路跟着走,燕山月很快就找到了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壮年男子,身材高大,躺在地上,喉咙已经破了,鲜血直流。
燕山月转身看一眼身后的锦衣卫。
就算是最迟钝的人,只要闻到这血腥味,也能找到尸体。
结果他们却告诉燕山月找不到线索,这事情已经无法解释了。
锦衣卫也是一脸惊慌。
他们其实还真不是故意针对燕山月,只是习惯了照例办理而已。
没想到燕山月这么难缠。
燕山月看着锦衣卫摊开双手:“解释。”
锦衣卫连忙抹着冷汗开口。
“济宁城中本来就有不少鼠妖,我们见得多了,平时大人都是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燕山月忍不住皱眉。
“大人?”
这个所谓的“大人”,可不一般。
“哪个大人?”
锦衣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燕山月却已经猜到了大半。
整个河漕衙门,一共也只有三个官位,有资格教锦衣卫怎么做事。
那就是河漕总督,漕运河道总督。
除了三者,其他任何人,甚至千户所的锦衣卫千户,也没有资格对济宁的锦衣卫指手画脚。
而这三把官椅,上面只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赵金生,一个就是潘季驯。
显然,赵金生和锦衣卫并不熟悉。
那就只有潘季驯了。
燕山月简直不敢相信。
他对潘季驯,只是听说,从未见过。
但只是翰林院中归档的文书,就能看出潘季驯这个人,务实并且有胆略,在全天下文官之中,都是第一等。
这样的人,居然会让锦衣卫对鼠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让燕山月想不到。
那个怪物是鼠妖,燕山月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看一眼就知道了。
燕山月低头看着脚下尸体,心里闪过无数怀疑。
然后归于沉寂。
“如今鼠妖当街杀人,已经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了。”
燕山月对着锦衣卫开口:“潘大人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锦衣卫面面相觑,一脸畏惧地开口:“大人,我们也不知道……”
燕山月忍不住皱眉。
不过是城外一个工地,能有多难找,居然让这么多人都说找不到潘季驯,这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虽然和赵金生的交谈十分轻松愉快,但大河刚刚决堤的河漕衙门,却充满诡异的气息。
从鼠妖出现起,一切都充满诡异的气氛。
燕山月隐隐感觉,一切事情的中心,是潘季驯。
可这个做了几十年河漕总督的老臣,一心治河的做事之人,怎么会和鼠妖扯在一起?
暂时没有答案,燕山月只好回到鼠妖本身。
眼前这个男子身上衣服,锦衣卫能认出来,是河漕衙门下面,负责漕运的漕工。
燕山月点头,让锦衣卫去找漕工聚集的地方,查清楚男子身份。
与此同时,他转身去城外那个工地上面,找潘季驯好好谈一次。
虽然现在看上去最重要的事情是鼠妖杀人,但燕山月心里已经看出来,关键是潘季驯的消失。
他回到官衙前面,给焦急等待的赵金生说了漕工尸体的事情,然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找潘季驯。
赵金生没怎么犹豫就点头。
自从大河决堤的消息传来,他已经找过潘季驯很多次了。
漕运那边麻烦也不少,要是现在燕山月的面子能让潘季驯出来见一面,那就最好不过。
于是一位二品,一位三品大员就坐上轿子,一路出城。
到了城南,就是运河,沿着运河边向西走,就是潘季驯藏身的“工地”了。
从这里沿着运河向北,就能抵达大河。
到了工地,轿子停下,燕山月和赵金生一起下来。
然后他就愣住了。
这还真是个能藏人的地方。
说是工地,其实更像是一大片仓库。
无数简陋的草棚挨在一起,连成一片,外面的大片空地上堆着不怕日晒的东西,草棚里面堆着不敢风吹雨淋的工具。
空地上甚至都堆着土山,还有石头垒成的长堤。
有这么多东西挡着,空地简直就像是个迷宫一样。
燕山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说他们找不到潘季驯了。
当然,他找得到。
可现在燕山月都顾不上找潘季驯了。
搜气术感知中,能清晰感觉到,这一片工地之中,到处都是妖气。
而且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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