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面前是个怎样的陷阱,查下去才能知道。
燕山月回到官衙之后,坐在前院,等着锦衣卫把人带来。
就这样,一直等到深夜。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燕山月终于等到了锦衣卫。
他们带到燕山月面前的,就是一个身高只有六尺的男子。
两撇小胡子,看上去贼眉鼠眼的,大概三四十岁。
一看到燕山月,脸上就露出诧异的表情。
燕山月忍不住笑了:“你认识我?”
这锦衣卫连忙摇头。
燕山月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问:“名字?”
锦衣卫拱手:“郝五常。”
燕山月点头,虽然他觉得这个名字和郝子通是不是有点关系,但是可能只是巧合。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郝子通?”
郝五常皱着眉摇头:“我没有。”
燕山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样无力的谎言,还要坚持,简直就是垃圾时间。
但垃圾时间也是时间,该做的事情总是免不了。
让郝五常看了尸体,讲了伤口的讲究,然后终于让他承认,就是自己干的。
这么折腾一圈,都快要天亮了,燕山月才能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杀郝子通?”
郝五常顿时一脸愤怒。
“那个叛徒!”
燕山月一脸茫然。
这还真是个新花样。
虽然知道这肯定是什么人安排的嫁祸,但燕山月还是很好奇,要怎么才能把事情栽在潘季驯头上。
到现在为止,真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背叛了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郝五常却突然沉默了。
燕山月两手一摊:“锦衣卫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开口。”
“与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后和盘托出。”
“不如和盘托出,把中间那段省去,如何?”
郝五常脸上开始有冷汗流下来。
他可太清楚锦衣卫的手段了。
燕山月说的是对的。
但是要直接和盘托出,不就和背叛一样吗?
天快亮了,燕山月没有什么耐心,随意挥手。
旁边等待已久的锦衣卫上前准备开始逼供。
他们看得出来郝五常是有修为的高手,于是准备一上来就全力出手。
不过到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得到出手的机会。
郝五常开口了。
“背叛了我们,我们所有弟兄!”
燕山月一抬头,锦衣卫就停了下来。
只要泄了一口气,剩下的就顺理成章,再也没有什么阻碍。
郝五常一口气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
他是因为燕山月的出现,才有了对郝子通下手的想法。
原因也很简单,郝子通对燕山月太好了。
问什么说什么,虽说其实原来对其他的大官,也是这样,但燕山月毕竟不同。
他是“敌人”。
原因也简单,燕山月是为了对付潘季驯而来。
话说到这里,燕山月还是没忍住问出一个问题。
“你们,是谁?”
郝五常咬牙。
就算已经什么都说了,这最后一句,他还是不想说。
不过最后,燕山月却突然开口:“鼠妖?”
这句话说出来,肉眼可见,郝五常彻底崩溃了。
“你怎么知道?”
燕山月差点没笑出来。
从进入济宁城之后,他就一次又一次被提醒,这里充满了鼠妖。
从赵金生,到潘季驯,到搜气术的感知。
就算燕山月是个傻瓜,也知道鼠妖了。
不过看郝五常的样子,他觉得这是个必须保守的秘密。
这话倒也没错,就算是现在,也没有妖怪敢明目张胆地出现,更不用说藏在人群之中。
但是现在漕工里面有一半都是鼠妖,这所谓的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郝五常终于还是彻底放弃,破罐子破摔,再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和盘托出。
本来鼠妖藏在漕工里面,并不是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口,他们发现运河上走过的漕粮,是可以漂没的。
鼠妖偷吃多少,都不会被发现,甚至都没人在乎。
于是鼠妖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其实几乎所有鼠妖,往前数都是一家。
这就是为什么郝五常和郝子通都姓郝的原因。
但是郝五常心里明白,鼠妖绝对不是能够堂而皇之,明着摆出来的东西。
无论怎样,妖就是妖,老鼠就是老鼠。
后来就是河漕衙门管事的几十年,也就是潘季驯治河的几十年。
这些年里面,鼠妖似乎终于看到了希望。
潘季驯是把他们当做最好用的工具,专门用来治河。
鼠妖打洞挖土也确实是天赋异禀。
就这么几十年间,鼠妖终于有了安身之地,也有了一丝希望。
可惜,对于妖怪而言,凡人的世界还是变化太快了。
几十年后,潘季驯再也无法庇护他们了。
燕山月来找潘季驯麻烦了。
谁都知道,燕山月就是万庆砍向潘季驯的一把刀。
这事情,郝五常也知道,其实郝子通也知道。
然后张青安排了一个堪称愚蠢的鼠妖刺杀戏码,想要吓走燕山月。
结果适得其反,被燕山月跟着线索掉头追查。
中间找上了郝子通。
此时的郝五常,觉得郝子通应该帮助张青脱罪,至少也骗燕山月两句,拖延时间。
没想到郝子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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