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承望带着王诗娜来到了城郊墓园。
因为季盈盈怀孕，霍峥送她回家，如今来到这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距离很远的时候，王诗娜就看到了墓园的外观，自从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骆承望觉得这件事挺残忍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乔振安刚查出生病后，他想让乔振安将真相告诉王诗娜，也比多年之后王诗娜来到他的墓地好。
“他希望......等你有了新生活，有了新篇章以后再来看他。”
下车前，骆承望还是补了一句。
“带我去。”
王诗娜只说了三个字，她的脸色透着一股苍白色。
骆承望不敢再耽误，他连忙下车带着她走进了墓园深处。
乔振安安眠的地方被打扫得很干净，也有新鲜的鲜花。
他的照片被镶嵌在冰冷的石碑上，即便是这样，照片里他温柔的笑容也仿佛能融化周围的冰雾。
王诗娜在看到他墓碑的一瞬间，整个人的腿就软了，骆承望刚想扶，他的手却被王诗娜推开了。
“没事，我可以。”
她渐渐站直了身子，站在墓碑面前紧盯着照片上的他。
两人一同经历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掠过她的心头。
王诗娜安静了许久，就在骆承望想要查看她的状况的时候，王诗娜忽然问了一句，“最后的时候，他痛苦吗？”
提到这件事，骆承望的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还好，最后的最后，他没有了意识，我想应该是不痛苦的吧。”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他注视着乔振安的相片，心中说道。
兄弟，人我给你带来了。
风吹过来，他的眼底一热，骆承望忙看向了其他地方，可眼前的视线已经渐渐模糊起来。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一直温柔向上的男人站在花丛里，轻柔地对他说，谢谢你。
骆承望有许多事情都想和王诗娜说，可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他觉得能说出来的这些，一定会对她的生活或多或少地造成影响。
他想，这一定不是乔振安希望的那样，他一定希望王诗娜可以毫无负担地活下去。
骆承望没有任何想说的，王诗娜却将他想说的说了出来。
“怀远集团的安娜......是他设计的吧。”
那个时候，人工智能还不叫这个名字。
很敷衍的一个名字，叫做阿尔法。
乔振安很努力地设计人工智能，霍峥一开始不是负责人工智能编程的，他负责的是算法。
此时想来，她或许在安娜发布的那一刻就感觉奇怪了。
安娜的主要设计师乔振安竟然在安娜发布的时候，缺席发布会。
王诗娜怎么也忘不了发布会那天，她带着半分忐忑又带着半分认命打开了发布会现场。
看了整场，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的时候，是多么的失落。
研发过程比她想象的复杂，她当时没有多想，也许是中途乔振安和其他人的观念不合，退出公司了也是可能的。
她没想过，那个时候，乔振安已经不在了。
他亲手设计的安娜。
乔振安的安，王诗娜的娜，即使不用骆承望说，她也在这一刻终于懂了。
“是的，他直到最后一刻，都在修改安娜的方案。”
骆承望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是。
只要对任何一个安娜说出“请给我念一句诗吧”，安娜的第一固定答案永远是“好呀，我最喜欢的一句诗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说给千百万个用户听，可实际上，他只想让一个人听到。
想让一个在安娜上市的时候，也许已经走入新生活的女生听到。
即使......她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是他唯一想说与她听的......
最后一句话。
墓园沉寂，只能听见轻轻的啜泣声，她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他的墓前。
谁能想到，再相见，已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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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盈盈从店里离开的时候，跟着霍峥上了车。
不仅是他能送她回去，她更好奇骆承望没有说出来的答案。
“乔振安现在还好吗？”
坐在驾驶位的霍峥看了她一眼，想起乔振安，他的目光是少见的柔和。
“他现在很好。”
听他的语气不太对劲，季盈盈渐渐感觉到了不对，这个时候，她的手机轻响了一声。
季盈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她看到手机上的小风通过咖啡店的群聊加了她的联络方式。
她觉得有些奇怪，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通过了小风的好友申请。
小风：【姐，我从后厨出来以后怎么发现你们都不见了？刚才老板给我发消息说让我可以回家也可以继续上班，什么意思？】
季盈盈回他。
【你不应该知道吗？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王诗娜，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
小风像是忽然被吓了一跳。
【别啊，怎么就忽然男朋友了，老板刚才没有和你们说吗？她说是因为那个男人经常来，她太烦了，所以才让我假装她的男朋友。】
看到最后一句，季盈盈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很违和。
“原来，小风和王诗娜之间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里，霍峥瞬间一脚刹车停到了路旁，他眉心紧皱看着一旁的季盈盈，“什么意思？”
“啊，这件事说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季盈盈看到霍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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