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等候间内,隔壁卫生间内的冲水声一阵接着一阵地响,隐隐还能听到夹杂其中的干咳声。
路子盛最终还是拒绝了去医院洗胃的建议,借口身体不适,躲在酒店的盥洗室里催吐。
“嘀嘀—”
手机响了两声,我把它接了起来。
“喂?”
“卓尔姐,是这样的,还有一个小时车就要开了,路总休息好了吗?”打电话的工作人员话语中带了一丝担忧,“真的很抱歉啊,这个……节目需要,我们也没想到……”
路子盛毕竟是的总裁,要是真的拍节目拍出什么毛病来,的法务们估计会联合起来找节目组谈赔偿金吧?
“没什么大事,”我听着那边还在响的冲水声,顿了顿,“我们尽量快点赶过去。”
电话刚挂,路子盛就从里面出来了,他伸手把漱口水的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领带和衬衫都有些乱了,脸也有些微微发红。
我大步走过去,轻车熟路地替他整理领带和衬衫。这个场景我们曾经排演过很多遍,没想到第一次用上居然是在这么个场合。
他的呼吸有些微喘,看了眼周围:“怎么,这时候都有人拍照?”
我给他系领带的手停了停,然后道:“公众场合,防患于未然嘛。”
他似乎有些疲惫,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许久,他的身体有些往前倾,半边身子的着力点都在我身上。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难得这回我没有推开他。
“为什么帮我?”我停下手来,静静地凝视着他,“就算我自己全吃下去也没关系吧?反正我催吐都已经习惯了,而且……全世界都知道我切过胃,我无论怎么吃都不会发胖的,不是吗?”
我对着他灿烂地笑着,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黑料。
“从业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主食和晚餐,节目上多吃下去的东西,之后都得抠出来吐掉,”路子盛静静地望着我,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疲惫的笑容,“你自己说,就你那个胃,还需要拿手术刀切一下吗,早就废了。”
在对面的人的漆黑的眼眸中,我看见了自己错愕的神情。
当初公关了无数次都被无视,甚至网友还逼着我承认的事,原来在路子盛这里,只是一个轻易就能看破的真相。
事实确实如此。
“谢谢你。”我就着系领带的姿势,闭上眼睛把头轻轻靠在了路子盛的怀里。
感受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后,我淡淡道:“抱歉路总,借我靠一下。”
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发顶上,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温暖的感觉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辛苦了。”有人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鼻子一酸,忍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
流泪是弱者的行为,我从不流泪。
也许是刚才的相处过于奇怪,去车站的路上,我和路子盛都没有和对方开口说过一句话,车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尴尬,连送我们的司机都察觉出来了。
他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路总,你们二位吵架了?”
我赶紧回神,对着他一笑:“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路子盛伸手揽住我,也配合着补了一句:“我们从不吵架。”
他的手臂紧紧地贴着我的腰身,想起自己刚才越界的亲密举动,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可以放手了。
腰上忽地一紧,我整个人扑到了他怀里。
“休息会儿。”说完,这家伙就不由分说地闭上了眼睛,把我当抱枕用。
我觉得自己永远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只好掏出手机玩自己的。
不过……
我看了眼旁边的路子盛,其实这家伙如果不是那么傲娇别扭的话,当成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的吧?想起刚才盥洗室前他安慰我的那一幕,我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其实也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觉,所以说,要不要试着去了解他一下……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一声。
我打开一看,是岳林发来的微信。
他转发了一张照片和还未编辑完成的报道截图给我。
“公关部已经压下来了,其余的,提醒路总一下。”他言简意赅。
一行一行的字往下读完,我心中的悸动一下子消失殆尽。
报道内容是:惊爆!总裁路子盛婚外恋情大起底!
上个礼拜路子盛飞去纽约处理一项公司事务,不知道是哪个狗仔居然能突破重重安保,堵到了路子盛所住的酒店的房门口。
照片上清清楚楚地展示着路子盛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在房门口拉拉扯扯的景象。
照片清晰得我甚至能看清路子盛脸上的不耐烦和惊怒,以及女人如水蛇一般缠在他身上的谄媚姿态。
新闻上说是路子盛远赴美国会见情人,我倒是不相信媒体扯的这个,以那家伙一贯的审美,这种级别的长相他根本就瞧不上。
很明显,他就是一时不备被人扒了酒店地址,被人讹了。
但我还是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于我而言,路子盛确实是一个很糟糕的归宿。
“咳咳……由于你们白天的任务违规而且失败,所以,今晚两位只能搭乘我们的绿皮火车的硬座去大理了。”导演边说边看路子盛的脸色,硬着头皮把节目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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