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理兰林阁酒店,1307号房。
我大步走出电梯,在路子盛的房间门口站定。
说来也是讽刺,平时回隔壁房间拿个行李都得注意避开楼道里的监控,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
反倒是今天,做着不光彩的事,却能够光明正大地暴露在监控下。
我敲了敲门:“路总?”
里面没人应声。
洗澡去了?睡着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八点不到。这个点路子盛根本不可能睡觉。
因为那个神经病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说,十二点之前睡觉的佛系养生人士,总会错过午夜突然而至的机遇。
“在你们眼里,健康居然比钱和事业还重要,难怪这么失败。”路子盛从电脑前抬起头,冷冷地教育我。
我穿着睡衣,无奈地对他耸了耸肩。
“行吧,那您老慢慢忙,作为一个失败者我就好好去补我的美容觉,不挡您赚钱的路了。”
“出去关门。”他淡淡道。
“好嘞,路大爷。”
嘭!
我站在房门外,一脸无语。
好心看你是个病人可怜你,才喊你睡觉,你还嫌弃我?这是什么人啊?
思绪收回,我撇了撇嘴角。
这件事情大致发生在我俩刚结婚不久。
那会儿我和路子盛的对赌协议刚刚签下,娱乐也远没有现在这么财大气粗,只能算是行业新秀,各方面的资源都有待发展。
路子盛就像所有创一代一样,拒绝了自己亲爹的所有支持,把自己寄生在了电脑上,除了洗澡上厕所,连睡觉的时候电脑都搁在枕头边上。
这男人真的是我见过最拼的人了,有时连我都对他甘拜下风。
为了达成和好莱坞一个特效公司的永久合作,保证公司接下来向商业电影转型的计划不出意外,他亲自飞到洛杉矶,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一下,就直接约了人家公司的负责人见面。
见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家伙回来之后就直接去医院里洗胃了,然后挂了一个礼拜的点滴。
最可怕的是,他连医生的住院要求都拒绝了,说是新项目的执行他必须全程跟进。
然后娱乐总裁办的会议室里,整整一礼拜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正中间的位置上,是路子盛在面无表情地挂着吊瓶开会。
那段时间不少高层一听到上班开会就头大,心理阴影都快出来了。
在那期间,路子盛的in(照片墙)上更新了一条新的动态:
照片的背景是好莱坞大道上的杜比剧院,他站在二层的中央观景台上,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这里,是每年奥斯卡颁奖盛典的举办会场。
鎏金的灯影沿着深红的长阶,曼妙悠长地向上延伸至拱门下,好似在攀爬交错光影中的时光长廊。
金色的建筑在阳光下矗立着,由内到外整体呈现着一种和谐融恰的对称美,仿佛是电影镜头中完美的分割艺术。
门口的灯柱上镌刻着历年获得奥斯卡小金人的影片和明星的名字,熠熠星光闪耀着永恒,以此激励后来的人努力向上攀爬着,永久地追寻着。
配图的文字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dream,梦想。
我猜,这张照片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他的梦想是让本国的电影制造业有一天能够达到西方电影的最高水准吧!
真是奇怪,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执着和坚持,这难道不是那些信仰传统匠人精神的人才会有的想法吗?
这男人真是个谜。
“吱呀!”
客房的门在我面前被人轻轻拉开,面前的人的脸上写着满满的嘲讽:“敲两下门就没声音了,我还以为你半路被吓跑了呢。”
“怎么会?”我笑得无比虚伪,“我是怕路总日理万机,打扰了您。”
他侧身一让:“进来。”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走了进去。
路子盛身上穿着浴袍,耳朵上还挂着蓝牙耳机。我一进门,就看到他摊开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和开着的平板电脑。
显示屏上,一个视频会议刚刚结束。
我笑着和他打了个哈哈:“路总辛苦、辛苦,作为公司的一分子,我为此感到荣幸。”
他对着我嗤笑一声,然后把手伸向自己的浴袍带子,作势就要往下拉,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失声惊叫—
“等等!”
拉浴袍带子的手一顿,他抬起头讥讽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原来还没有啊。”说着,他往床头上一靠,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拼命地思考着对策。
本以为这家伙就是跟往常一样吓唬我,谁知道他好像要来真的?
他见我半天不动,开口道:“我睡觉的时候,好像并不需要一个站岗的门神。”
我干咳一声:“那您需要什么呢?”
“暖床的抱枕。”他答得言简意赅。
“那我可以给您到网上订一个顶配版的,还带豪华语音系统,以及绝对真实的人体皮肤触摸质感……”
“姜卓尔。”他出声打断了我,“我希望你明白,我今天喊你来,不是想听你说相声的。”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您真是太没有幽默感了,这样子人生可是会少很多乐趣的哦。”
他挑了挑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那块空地,似乎是在向我挑衅:“姜小姐过来吗?”
我悄悄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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