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句话说完会有两种情况出现。
一种情况是,他请我出去;另一种情况是,他被我气得自己出去。
不过一般后一种情况比较多。毕竟,我耐性好,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缠着他至少一个钟头。
总裁办的人比较生猛,周末也在疯狂加班,还拿电话疯狂催他们老板参加视频会议。
为了不让员工们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路总基本上都会抱着平板电脑自己滚蛋。
于是,书房就成了我的天下。
他在隔壁开会,我无聊就霸占了他的位置,躺在椅子上看他柜子里的书。一来二去,从哲学到建筑乃至神话传说,我都学到了一点皮毛。
路子盛开完会从隔壁回来,见自己的位置被我占了,挑了挑眉开口:“你要拿我的书当枕头睡觉用?”
我直接无视了那些声波攻击。
“路总,柜子里的书你看了多少?”
他的书都很新,不知道是保护得好还是大部分都没看过,摆在架子上做样子。
“基本上都翻过一遍了吧。”
我仰起头,视线沿着柜子整个扫了一圈,做了一个估算,手上的书差点飞出去。
三个大书柜,每个五层,一层能放至少三十本书。
也就是说,房间里面多达五百来本的书,他全啃完了?他是魔鬼吗?
作为一个艺术表演生,我捂着脸,流下了没文化的泪水。
从那以后,路子盛的书房就成了我的半个自习室。
在那里,我把我学生时代错过的知识,一一补了回来。有的时候碰上路子盛没事,他还会和我一起讨论今天看过的书。
本来以为只是为了在那家伙面前争一口气,后来我却发现,那些东西在我拍戏的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看到的东西越多,思考得就越多。在拿到剧本之后,我能够去展现的东西也就越多—即便只是演着偶像剧。
说实话,当初我能够从宁城新电影的海选招募中单枪匹马杀进终选的三位女主角候选名单,那些书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初次面试的时候,有一个面试官问我,该如何理解《面具》这部电影的名字。
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的。
“面具是一个掩饰物,有的人选择戴上,是为了逃避创伤;但有的人选择摘下,是为了宣告真相。”
这一段中二又带着点玄学的话居然意外地获得了面试官的青睐。当然,后来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这部电影的剧本作者。
好吧,果然“中二”是作家群体特有的传染病。
“喜欢接触新知识的姜卓尔小姐。”宁导带笑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啊,您继续说。”
“凯瑟琳这个角色需要外在的端庄和内在的诡谲形成对比,关键不在于穿什么衣服,而在于你的状态。”
我的眼角眉梢都写满了绝望:“宁导,你看看我的脸,还不够颓废诡异吗?”
净身高一米六三,体重只有七十斤,我想不到我还能怎么颓废……
两腮处原本饱满的苹果肌因为胶原蛋白的急速流失完全凹了下去,面部的颧骨向外突着,卸了妆仿佛是个外星人。
结果宁导托着下巴,仍旧在摇头。
“你去照照镜子,瘦是够瘦了,形象也对,但就是还没有抓住凯瑟琳的精髓,没有我第一天见你时的那种感觉了。”
第一天见面时候的感觉?
我开始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情,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面试之前,我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觉,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正处于神经衰弱的临界点,仿佛下一秒就要得抑郁症。
难道……
身体上的病态还不够,心理上也要有那种身临其境的病态。
“抱歉,”我对宁导提议道,“白天的台本我照样看,但是海报先不拍,给我一周的调整时间可以吗,我保证给您一个想要的状态。”
我眼中熊熊燃起的斗志,与面上的颓靡形成巨大的反差,于是他点了点头。
“可以。”
我的作战计划开始了。
“从今晚起,你们轮流每隔一个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把我叫醒,叫不醒就去我房间把我推醒,然后和我聊十分钟。”
助理惊讶地张大了嘴:“卓尔姐,你……你不睡觉了吗?”
“我想体验一下抑郁症。”我斩钉截铁道。
于是,连续一周,我都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强制叫醒,头一天比一天昏沉,不是困,而是精神上的极度压抑。
白天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没人的房间里,拉上窗户,遮住光,也不睡觉,就睁着眼睛注视着四周的黑暗。
我开始整天整天地不说话,别人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即便再想回嘴也绝不搭理。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变得越发阴郁,以至于白天出现在片场,连助理都不敢轻易靠近我。
据她后来说,我那会儿因为自虐,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虽然有在好好打理,但不光是发色还是脸色都变得极其暗淡,眼睛下面挂着蜡黄发黑的眼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阴沉恐怖。
“说真的,卓尔姐,那会儿你一涂那种大红色的口红,我都觉得你是刚吃完小孩没擦干净嘴边的血。”
终于,七天后。
我站在宁导面前,展示自己的任务成果。
旁边的金然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七天的时间,我抹掉了自己身上最后一丝关于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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