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身陷炼狱,孤立无援,却无人知晓。她表面刚毅果断,临危不乱,却是牺牲美好青春换来的蜕变。她头发硬,嘴巴硬,骨头硬,唯独心软。所以她才会在危险来临时,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川哥。
半梦半醒间,林将息感觉头顶有些痒,他惊觉异常,从梦里抽身而出,竟然看到徐队的手指在动。他离开病房去找护士,在走廊与川哥和小婵姐撞个正着,等医生赶到病房,大家亲耳听到徐轻歌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时,才真正松了口气。
徐轻歌醒来时,大家都围坐在她的床前。氧气面罩下她的嘴唇翕动,林将息凑过去,听到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询问康珈的下落,他不禁觉得心酸,不得不如实相告。听完回答她表现得很失落,眸光顿时黯淡下去。
邵颍川说:“放心吧,他跑不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掌握了康珈那么多的犯罪证据,接下来抓捕康珈的事交给警方就好,你只管安心养伤。”
脱离生命危险后,她按部就班地接受医生的检查,虽然一切往良性发展,但每天七八项检查,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除了需要按时服用药物,还要配合着忌口。有时候伤情复发,一剂止痛针打下去,她只觉得自己就要变成筛子。
自从她醒过来,邵颍川和林将息就轮番去医院陪她,虞小婵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吃味。梅姨看破不说破,守着厨房里的文火,等汤煲好,盛了一只饭盒交给在前台发呆的虞小婵,叮嘱她送到医院去。
虞小婵好像终于找到了去医院的理由,毫不犹豫地换衣出门,抵达病房门口时还有些扭捏,作势敲门,却恰好听到里面大家的交谈。
林将息聊到警校的生活,徐轻歌顺应接茬,邵颍川才发现她和自己一个警校。
大家在一起共事这么久,此前她口风紧得很,很少提自己的事,原来两个人同出一个师门。
邵颍川打趣她:“原来你还是我师姐,怎么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没听过你。”
徐轻歌挑眉:“我比你高两届,你当然没听过。而且我念书时很低调的,不像某些人总是动不动就霸占学校的论坛,不过是一张穿警服的一寸证件照,都能流传得满世界都是。”她故意挖苦邵颍川,拿他在学校时的旧事来调侃。
将息“嚯”的一声:“川哥厉害了。”
徐轻歌说:“你川哥在学校的时候可是风云人物,小姑娘排队往他身上扑,就算是七比一的男女比例,情书依然收到手软,但他眼睛长在头顶上,看都不看。”
将息一脸八卦状:“那小婵姐太幸运了,或成最大赢家。”
邵颍川一巴掌打在这小子的头上:“别胡说。”他纠正将息的描述,“和她在一起,幸运的人是我才对。”当年在警校,不是他目中无人,冷血冷情,而是每当他跟对方说,他未来将从事缉毒工作,对方都退避三舍。纵然都在警校就读,也各有各的情怀,并非所有人都想未来从事相关职业,更多的人只想顺利毕业,回乡谋一份差,他只是不想坑人家。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有一个女人对他说“不论你去哪儿,我都等你。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跟你走”。就凭这句话,他已经是最幸运的人,一生一世,他都不能辜负她。
虞小婵站在门外,收回了敲门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释然了,甚至觉得自己小气极了,竟然会因为他对徐轻歌的关心而吃醋。
她把饭盒交给护士,没进去打扰他们谈天说笑。
离开医院时,虞小婵被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那人好手好脚,明明有正常的劳动能力,却一直拿着一只破败的纸盒跟在她身后要她好心施舍些。如果是平时,她肯定头也不回地走掉,今天却从包里翻找出零钱递到了对方手上。
乞丐口齿不清,囫囵道谢,她有些不好意思,匆匆离去,却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乞丐的视线一路追随着她,直到她搭上公交车才收回。
夜幕阴沉,寒风凛冽,这样的天气怕是要下雪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这次的化险为夷,徐轻歌一改往常的牙尖嘴利,后来虞小婵再去医院时,两个人竟然也可以平心静气地聊聊天。
有一次恰逢徐轻歌伤势突然恶化,虞小婵在旁边目睹医生注射药物的经过,徐轻歌看她紧张成那副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没死。”
虞小婵一点也不撒谎,耿直地说:“我这是心疼我献的血,我怕它们被你白白浪费。”
徐轻歌这才知道虞小婵为她献了血,怎么也没人告诉她呢?她趁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突如其来地跟她说了“谢谢”,声音很小,让虞小婵猝不及防。
她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徐轻歌却又傲娇地说:“没听到算了。”
虞小婵颇有些得意,抄起手边的苹果削了一个递给她,被刚进门的邵颍川看见,他讶异于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融洽。
“别大惊小怪,我只是突然发现你们徐队有点可爱。”虞小婵说着又为他多削了一个苹果,这人却一副无赖样,偏偏不伸手,而是俯身低头凑过去。
虞小婵无奈:“你只是小臂骨折,又不是两只手都用不了。”
邵颍川无动于衷,依然厚脸皮非要她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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