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解开了绳子,在池郁摔倒前接住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在怀中:“师兄。”
池郁缓慢地眨了几下眼,从怀中拿出帕子盖住我脖子上的伤口,笑着问:“疼吗?”
比起他的伤,我脖子上那道划伤实在不足为惧。反倒他的伤口一直在涌血,月牙白的袍子已经被染红,刺目得让人不敢直视。
“师兄,我没事。”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断地说,“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这就去。”
他轻轻地笑了下,说:“这样的伤,见了大夫也没用。”
我明知他说的是实话,却还是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他一定能治好你。”
“花开,”他按住我的手,俊脸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固执地甩开他的手:“等见了大夫后再说。”
他叹了口气,遗憾地说:“我怕没有机会了。”
“池郁,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故作冷静地说,“这点伤很快就会好。”
“是吗?”他低低地说,“我……”
“花开,你放开师兄!”锦瑟冲过来一把撞开了我,哭哭啼啼地抱住了池郁,“如果不是你,师兄就不会受伤!”
她说得对,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池郁就不会受伤,但如果不是她想要杀我,池郁也根本不用来救我。
我冷冷地看着锦瑟,说:“锦瑟,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她瞪大眼睛,委屈地说:“爹,娘,她竟然想杀了我!”
原来不知何时,周卿言已经带着将军和夫人到了破庙,布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已经被逮住,而阿诺正被周卿言搂在怀里,不住地低声哭泣。
他们听到了锦瑟的控诉,却没有插手的意思。
我走到她身前,伸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想杀你又如何?”今日之前我从未有过这么极端的想法,再生气难过时也不曾有,而她却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现在更是害到了池郁。
我早该杀了她。
她的神情慢慢变得恐惧,不住地拍打着我的手腕:“松手,你松手!”
我不为所动地看着她,说:“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我现在让你尝尝,被人杀是什么滋味。”
锦瑟的脸慢慢涨红,眼泪和鼻涕一齐落下,嘴里不住地求救:“爹,娘,救救我,救救我……”
没有人理她的求救,即使是往日疼爱她的将军和夫人。
“花开,放过她吧。”
最终是池郁开口替她说情。
我松了手,重新将池郁扶起:“师兄,我们去找大夫。”
池郁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孱弱得像是一缕轻烟:“我想和锦瑟说几句话。”
我看了锦瑟一眼,她便恐慌地爬了过来,哭着说:“师兄,你帮我求求情,让她不要杀我。”
池郁艰难地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像幼时那般温柔宠溺地说:“别哭了。”
锦瑟握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我不知道你会受伤,我以为不会这样的。”
“我知道。”池郁在这种时刻仍是如此平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锦瑟的脸上突然又出现了愤怒:“如果不是你变心,我不会想杀了她。”
事到如今她还把过错往别人身上推。
池郁无奈地笑了声,说:“锦瑟,我从未变过心。”
锦瑟的眼中闪过惊喜:“你还喜欢我吗?”
池郁没有回答,唇边挂上一抹深沉的笑。
锦瑟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连忙说:“师兄,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他笑着点了点头:“嗯。”
锦瑟狂喜地对我说:“师兄原谅我了,你没有资格杀我!”
我恨不得一掌扇落她脸上的得意,池郁却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和她计较。
“这是我欠她的。”他云淡风轻地说,“我利用了她,现在还给她,谁也不再欠谁。”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锦瑟却不明白。
她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池郁修长的手指与我紧扣,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锦瑟,我从未变心,因为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花开。”
锦瑟的脸瞬间僵住:“什么?”
“我接近你是为了那条长命锁。”他说话的语速越来越慢,不知是有意还是力不从心,“我早就知道那是傅雨沫的信物,所以才接近你,带你进京。”
锦瑟捂住耳朵不断地摇头:“不,你说谎,你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池郁淡淡地说,“那日你在庙里被刺杀也是我安排的,不过是为了让夫人看到长命锁而已。”
锦瑟发了狂似的大喊:“你骗人!你喜欢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我喜欢的是花开。”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眸里满是悔意,“如果你没有骗我那长命锁是你的东西,我和花开就不会错过。”
池郁笑了下,继续说:“我从没有喜欢过你,一天都没有。”
锦瑟听到这话时终于崩溃,歇斯底里地大叫:“我不信你的话,不信!”
她跌跌撞撞着冲了出去,没有人去追她,也没有人露出同情的神情。
“花开,”池郁半合起眼,轻轻地说,“我好累。”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说:“你先别说话,我们去看大夫。”
他没有理我,兀自说:“从小不被爹看重好累,羡慕大哥和二哥好累,为了权力假装去喜欢别人好累。”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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