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给了师兄性命。”我无可避免地说了句话,“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若真的觉得亏欠师兄,不如好好照顾自己,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必再为你担忧。”
她听到这句话又开始落泪,苍白的脸庞孱弱得像是随时要昏倒:“你说得对,我应该,我应该……”
我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要坚强,比以前更加坚强。”
“嗯。”她几乎是艰难地点了下头,泪眼蒙眬地说,“我会做到的,为了郁儿。”
“夫人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先走开一会儿。”周卿言已经往我这边看了很多次,似乎有事情找我。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姑娘说。”她捏紧了帕子,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替郁儿刻的木雕,我能留着吗?”
我没有过多思考便回答:“自然。”
她松了口气,笑中带泪地说:“姑娘刻得很像他。”
这时周卿言已经走到我们身边,浅笑着对她说:“夫人。”
“丞相。”她擦去眼泪,打起精神说,“不打扰两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嗯。”
我和周卿言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走入人群,隐去了身影。
周卿言伸手碰了碰我的脸颊,说:“好凉。”
我摸了摸脸:“有吗?”
“有。”他将身上披风解下替我系好,“累了吗?”
我点头:“有点。”
他看了眼人群,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去附近走一走?”
我看了眼远处的青山和树林,点头说:“好。”
走到无人之地时,他极其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手掌宽厚温暖,叫我不自禁笑了起来。
他挑眉,问:“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隐去笑容,“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你方才看了我好几眼。”分明是有事的样子。
他懒洋洋地说:“我已经两天没见到你了。”
“哦。”我说,“你最近比较忙。”
“嗯,事情的确有点多。”他停住脚步,一手揽过我的腰,黑眸定定地看着我,“若不是担心你的名誉,我哪怕忙到半夜也会去见你一面。”
我不自在地别开眼,说:“事情比较重要。”
“不,你比较重要。”他细长的眼睛微眯,眸中有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所以我才更要将事情解决掉,好好地陪你。”
我将脸轻轻地靠在他胸前:“国舅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那日抓到的人早在审问前就被人暗杀,根本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任何事情,更不用说去指认国舅,也就是说,我们又走进了死胡同。
他轻抚着我的长发,叹气说:“花开,我们没有证据。”
是,我们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去指认国舅,不能替池郁报仇。
“周卿言,我不服。”我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却害得池郁丢了性命。”
“池郁并不是你害死的。”他抬起我的脸,认真地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我看着他的脸,慢慢地红了眼眶:“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他不是为了救……”
他覆下的薄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语,好一会儿后才缓缓离开,低沉地说:“如果那日是我在那里,我也会这样做。”
我死死地咬住唇瓣,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明明阿诺责怪自己时我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可为何到了我自己这里,我也犯了同样的错?
“花开,这是他的选择。”他轻柔地吻去我不小心溢出的泪水,“池郁爱你。”
我将脸埋进他的胸前,无声地哭了出来。
我爱过池郁,真的爱过,只是我们终究错过了。
周卿言静静地抱着我,像是一棵高大的树木,替我遮挡着所有的悲伤与难过。
直到我停住眼泪,他才轻声说:“我或许知道了国舅想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顾不上一脸狼狈,立刻抬头问:“什么事情?”
他叹了口气,用袖子替我擦去满脸泪痕:“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圣女国时,你曾问我为何相爷会将紫刹果轻易给我?”
“嗯。”我自然记得此事,当时我甚至以为他答应了相爷会留下来照顾黄芙茵,这才换取到了紫刹果。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其实相爷托我办的另有其事。”他修长的手指撩起我的发丝把玩,不紧不慢地说,“相爷给了我一副画像。”
“画像?”我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事情,“难道是……芙茵的父皇?”
“正是。”他颔首,“相爷对于当年欺骗女皇生下孩子却又偷偷离开的皇夫怀恨在心,却苦于圣女国人不能外出的条例,一直都无法报仇,所以托我去帮她办这件事情。”
我想了想,说:“即使画像里的人是国舅,这也不过是他的私人事情,怎么又成了害死这么多人的秘密?”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周卿言缓缓地说,“圣女国女皇的身子虚弱不堪,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
“不是因为当初被皇夫抛弃……”不对,按照紫刹树二十年结一果的时间来算,那时女皇明明可以服下紫刹果来调理身体,难道国舅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一枚紫刹果?
“正是。”周卿言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接着说,“那你又知不知道,国舅回来那一年,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我疑惑地皱眉:“皇宫?”
“国舅回来后过了一年,当时还是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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