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会儿却只想着哄她高兴,挠了挠头追上去,一直追到她教室外头,她才终于愿意回头看他,闷声说:“你是不是,有其他女朋友。”
她偶尔会古怪地去想,如果他同时和好几个人谈恋爱,她甚至可能都发现不了。
在这场恋爱里,她一直都处在被动位。
李妄却突然单手叉腰,扶额苦笑:“天地良心,我就你一个,我就差把自己栓在你身上了。”
其实大家对他误解都挺深,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做渣男的料子,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但真的了解他就会知道,他这个人纯粹的懒,懒得应付,高兴了什么都好说,不高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伺候。
哪个渣男能这么不敬业。
所以他的朋友都对江雪若很好奇,因为她是唯一一让他高兴不高兴都乐意去伺候的人。
哪怕最不爽的时候,也没给过她丁点脸色。
不舍得。
没想到她对他误解竟然也这样深,以前别人怎么编排他他都没所谓,第一次觉得传言都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他哄了挺久,才把人哄好,后来他就从不拒绝变成了拒绝。
和异□□流向来保证在分寸之内。
甚至偶尔还会故意去她面前讨赏,我表现好吗?给个奖励?亲一个?
她很胆小,谈恋爱对她来说似乎已经用尽了她毕生的勇气,对于亲密接触,害怕得不行,甚至于一个拥抱都能让她脸红很久。
有时候也并非真的想干什么,只是想逗逗她,看她害羞都有一种异常的满足感。
高考那天他很高兴,因为她去陪他,他第一次有些放纵自己,低着头亲她,抱她,怎么挨碰都不够。
那时他志得意满,以为一切才刚开始,却没想到是结束。
他很确定自己喜欢她,喜欢到占有欲作祟,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圈在身边。
可是那时候大约年少轻狂,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把爱情想得太过于浅薄了,只贪图眼前那丁点虚幻的快乐,忽略了很多事。
比如他每次问她想考哪里的大学,她的回避和含糊其辞。
他想考交大是早就决定的事,那是他的目标和理想,并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他问她考哪里,只是想确定自己和她未来的空间距离,他不在乎异地恋,也不不在乎她成绩是好是坏,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开心。
可他应该早点发现,她嘴上对成绩淡然,可每次考得不好她都会很沉默,以及会有短暂的几天对他很抗拒。
那是她在挣扎,没有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和另一半的差距,如果不在乎,只能证明自己是处在优势的一方。
他就是,他太高高在上了,他一向是从上到下去俯视她,以为自己愿意包容她的一切就足够了,她成绩不好没关系,他成绩好就行了,他不是没想过未来,只是他设想的未来里,也是他努力赚钱去养她,她只负责开心就好了,其他都无所谓。
这何尝不是一种傲慢,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想过她到底是怎么想怎么打算的,他想要把她纳入保护之下,却没想过她是不是情愿。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她,他的喜欢浅薄得可笑。
如果当初他早知道,他觉得自己能处理好这一切的,至少不会让她到最后因为成绩下滑而自责愧疚到必须要和他分手才行。
这段关系走到这一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是这一年里他反复反思得来的。
是的,一年了,他还是没走出来,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顶薄情的人,喜欢不喜欢的,不就那么回事,她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后来,竟就是放不下。
朋友都说是因为还没遇到更好的,或许吧!但遇到之前,他是真的拿她没办法。
时不时会有人故意刺激她似的给他说江雪若的消息。
她考砸了,她进步了,她生病了,她哭了……
他把交大的照片打印了贴在桌子上激励自己。
曾经她说:“等我考上交大去找你。”
他以为只是一句托辞,类似于空头支票,一句婉转的拒绝。没想到是她一腔孤注一掷的勇气。
他没联系她,却仿佛参与了她整个高三。
因为她的每一次进步而欣喜若狂,为她高兴,也为自己。
她很早之前就说过,她没什么理想,干什么都缺乏定力,因为觉得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所以总是很容易就打折扣。
可她却想考交大,因为他在这里。于是每一次的进步,都似乎在宣告她的决心。
又叫他怎么断了念想。
一年并不长,倏忽就过去了,他冷静了很多,从最开始的愤怒和不解,到最后变成了一种自我批评,在这段感情里,儿戏的一直是他,反而是她一直清醒且理智。
清醒地沉沦,又清醒地忍着剧痛改变。
他的女孩儿一直都那么好。
他没有不想联系她,他就是为了她回来的。
9.
江雪若还是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听说你回来了。
他回:嗯。
淡淡一句,冷淡又疏离,她一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还是不甘心,又问了句:是回来有事吗?
李妄:你觉得呢?
江雪若:我不知道。
李妄:你才是渣得很。
江雪若:……什么?
李妄:看着人畜无害,拿捏人却很有一套。
江雪若:……我没。
李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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