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则把全部过错归结为“男人是祸水”。那段时间,只要我姐看言情电视剧,我妈就会骂她,平时给她做的漂亮衣服也都收起来了,对于我姐那个小男友,她更是极尽诋毁。我们是在厂矿学校读书,大部分的父母都彼此认识,我妈在路上遇到那个男孩,回来对我姐说,我今天看到那个小瘪三了。
我父母所做的这一切,当然是为了挽救他们认为已经失足的女儿,然而恰恰相反,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坚定了我姐要跟那个男孩一起浪迹天涯、不愿意继续学业的决心。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理解她、容纳她的,只有那个男生。
那两年,我们家闹得鸡飞狗跳,我姐终究没有回头。父母只好转头去为她联系技校、找工作。虽然她没有跟那个男生在一起,但她之后的历任男朋友,包括后来的姐夫,都是我父母看不上、不喜欢的。
当我姐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我又到了青春叛逆期。心里总有一团火苗熊熊燃烧,时常在午睡醒来,看到窗外阴沉的天空,觉得生活无比绝望。
青春期的孤独仿佛一定要搭配一个浪子。初三的时候,我与班级里最顽皮的男生打成一片,我们反抗一切权威,主要是那些代表权威的老师。我与我姐不同。我姐是活在琼瑶小说里的人,她所争取的一切,都是为了爱情。而我是活在金庸小说里的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哪里不平哪里踩。
因为觉得老师歧视我们,而怂恿同学罢考他的那门功课;因为觉得教导主任对我们班级不公,与他对怼,差点被取消期末考试资格。因为这些事,我爸三天两头被请家长。然而,从学校回来,他最多说一句,你这样下去,将来只能扫大街了。
高二,我开始谈恋爱。我妈因为男生个子矮,痛心疾首,父亲竟然淡定地说了一句,放心吧,成不了。
我忽然意识到,经过与我姐的斗智斗勇与节节败退,我的父母已由不服输、不服软的黄老邪,变成了慈眉善目、老谋深算的洪七公。
后来我看了很多青春期心理学的书,深深为自己感到庆幸,也为我姐的不幸而心疼。她无意中做了我生命中那个挡枪的人,成为我父母教育失败的牺牲品。从这次失败中,我父母无意中吸取的一些教训,拯救了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免于激烈的对抗与斗争——而那些激烈的对抗,就像海中的浪潮,不知会将我们推向何方。
我另外一个朋友,情况没有我家这么惨烈,但也有相似之处。
她成长于高校大院,她姐姐的初中恋爱对象是他父母很不待见的一户人家的儿子。父母为了棒打鸳鸯,不惜让姐姐转学去了湖南县城的一所学校。学校军事化管理,两三个月回一次家,姐姐在那里度过了十分压抑的青春期,恋爱却一直谈着,甚至大学毕业以后,还是嫁给了初中的恋人。
因为这段“发配”经历,姐姐与父母的关系至今比较疏远。
到了她这里,虽然父母也反对她中学恋爱,但总算断了把她发配偏远山区的念头。
你如今的岁月静好,其实都是有人为你挡枪。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成为替别人挡枪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在彼此麻烦,互相挡枪的过程中,亲近起来的。亲人于我们的意义,比旁人更重要,正是因为他们常常别无选择地充当为我们挡枪的人。
娅娅养了一只猫咪一只狗狗,我们一起去台湾,她说男朋友在家照顾猫狗。
“虽然平时也有各种不如意,但每到这时候,就觉得他还是挺暖的。至少有一个人,在你无助的时候,帮你扛过去了。”
养宠物的人,最无助的时候就是出远门;就像养孩子的人,最无助的时候是想出门吃个饭,都没人帮忙带孩子。
你如今活得这么悠闲自在,那些沉重与不快乐,谁帮你扛了;在享受生活的美好时,你是否也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这种思索有助于让人更清楚地看清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不狂妄自大,也不会孤僻清冷。正如美剧《thisisus》中所说,世界是一幅画,每个人都画上了自己的那几笔。如果你得到的颜料恰巧是自己喜欢的鲜亮与美好的颜色,一定有人被迫拿起了黑色与灰色。
不是你比别人强很多,只是你的运气比较好。运气是成功者的谦词,有了这个谦词,成功者才能走得更远,并且心怀慈悲,没有暴发户嘴脸。
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为我们档枪的人,爱他们,善待他们,理解他们;当自己不幸成为那个挡枪人时,不悲观不失望更不愤懑,欣赏他人美好的生活,也能给我们带来奇妙的力量。好的东西看多了,你才会更好。即使暂时处于幽暗之中,手里拿着倒霉的黑色颜料,也要正视自己的价值,在生活的画幅中,你依然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更何况阳光总会有照进来,没有人永远待在谷低,除非自己愿意。
你的家就是你灵魂的模样
朋友小星买了一只将近三百块钱的洗菜盆,大家组团去她家参观。
那只洗菜盆是英国的一个品牌,得过红点设计大奖(设计界的奥斯卡)。小星一边给我们介绍,一边拿出几棵小白菜,泡在里面,清洗干净后,优雅地一抬手,水就从旁边的小孔里流出去了,根本不用像我们平时那样,五指大动,先把菜捞出来。
“怎么样,这手势。”小星得意地问我们。尽管观众席上嘘声满满,大家其实心里都承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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