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渊火忍不住探出头去,当然,除了窗户棚顶,什么都看不到。
“乔光浠?还在不在?”
“嗯?”
俞渊火用舌尖舔了舔嘴角,压低声音问:“那你呢?学什么?不会是学跳舞吧?”
打从认识起,俞渊火就知道乔光浠跳舞很厉害,周末她会去上舞蹈班,放假的时候也会去练舞,是学校舞团的副团长,是文艺表演的顶梁柱。
他想,乔光浠该不会是想以跳舞为生吧?
听上去就不太靠谱,怎么说她也是文科班的尖子生,不应该是政治家、老师、律师这一类的职业吗?
“学跳舞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我还想考北舞呢。”
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扯的话,少年笑出声来:“挺好?难不成你还能跳一辈子?万一胖了老了跳不动了呢?”
乔光浠差点就想往楼下泼热水了——
“俞渊火!你人身攻击!”
楼上的窗户“砰”的一声关上,把月光和晚风挡在了外面,风打着旋儿,落到楼下男孩的身上,他正若有所思地碎碎念。他嘴里吐出的女孩的名字像是彩色泡泡,“咕噜噜”往上飘,仅仅隔着一扇窗,便是一个生闷气,一个瞎胡闹。
当晚,俞渊火上网查了一下,嘴角弧度僵直。北舞?北京的?
乔光浠想去北京?
那他怎么办?他可从没想过要考那么远。
难题没解决,自然也就睡不好,第二天一早,俞渊火就在楼下单车棚里等着乔光浠,嘴里叼着面包片,手上还捧着一本公式本。
乔光浠出现时,他还沉迷在圆的切线方程里。
“干什么?”
闻声,俞渊火抬起头。
只见乔光浠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双手环抱在胸前,秀气的眉毛紧拧在一起,表情淡漠不开心。
“乔乔,早呀。”
俞渊火收起公式本,站起身,笑着招手,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这模样在乔光浠眼中,显得极为狗腿,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不知道他这会儿等在这里,又是灌了什么坏墨水,不理也罢。
“让开点。”
她弯腰放到篮筐里,正准备骑车呢,后座就被人给拉住了。
乔光浠不耐烦地抬眼:“俞渊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乔乔,我车坏了,你今天捎上我吧?”
少年翘了翘嘴角,气定神闲地看着乔光浠,仿佛拿准了她。
“你自己走路。”
少年不依不饶:“那么远呢!”
“让你爸妈送你去。”
“他们都忙!没时间!”
俞渊火力气大,扯着后座不管乔光浠怎么拉都拉不动,最后索性赖皮坐上去。
这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气得咬牙切齿,一个晃着脑袋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无赖样。
怕迟到,最终乔光浠还是妥协了,撒开手没好气地指挥:“你骑,我载不动你。”
“好嘞!没问题!”
少年“噌”地从后座蹿到皮座上塞到乔光浠怀里:“上来吧。”
从没坐过俞渊火的车后座,乔光浠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被晃下去,还得不时地叮嘱他往平坦的路面上骑。
“你抓紧点啊!快迟到了,我要加速才行!”
说完这话,俞渊火立马俯低身子踩,吓了一跳的乔光浠赶紧环住他的腰,咬着牙:“你慢点,别把我甩出去了。”
少年低头察觉到腰间环着的手臂,舌尖抵着腮帮都控制不了上扬的嘴角:“放心吧,我是秋名山车神!”
乔光浠:“……”
丁零丁零!
俞渊火故意拨弄车铃,眼尾上扬,嘴角轻扯。
乔光浠攥着他的校服衣摆,探头看,无意间瞧见少年嘴角的笑意,心里就像是灌了一口草莓果酱。
马路上的车鸣声,路边早餐小摊的吆喝声,都没有耳边的风声来得细腻,它携着一阵淡淡的皂荚香气而来,柔软地裹住乔光浠的鼻尖。
在她青涩而又懵懂的岁月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那也是属于夏天里,一个后座女孩的记忆。
“到了!”
校门口,俞渊火单脚点地等着乔光浠下了车,这才拿,将自行车还给她。
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倒退着走,与她面对面:“乔乔,你喜欢北京?”
乔光浠没好气地道:“问这个干什么?”
“昨天你不是说考北舞吗?北京舞蹈学院?”
乔光浠没回答,推着车到班级规定的停车处,遇见不少同学,打完招呼后发现俞渊火都还没走,可见他对这个问题多看重。
乔光浠不作他想,直接回答:“嗯,北京的,具体还没想清楚。”
“还真是啊……”
俞渊火摸了摸脑袋,北京有点远。
之前他爸妈就说过,考大学的时候,别考到省外,离家太远了不方便。省内也有211、985大学,能考上就算不错了。
没想到,这乔光浠挺狠的啊,一下子就想蹦到北京去。
“哎哎,不考虑一下省内的学校吗?”俞渊火锲而不舍地追问。
乔光浠摇头。
俞渊火还不放弃:“真的,陵大也是211啊,师资力量也很不错。”
乔光浠侧头,抬眼看他:“你是招生办的吗?”
俞渊火噎了一下,眨眨眼。
“我这不是……”
想和你一起嘛。
乔光浠突然停下来,俞渊火话都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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