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光浠连连点头。
俞渊火握了握她的肩膀,安抚道:“我送舅舅去医院,你一个人先冷静会儿。”
“好,你们路上小心。”
等待的时间里,乔光浠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声音在她耳边无限放大。
周诏沅的房门是关上的,她起身走过去,试着压了下门把,发现并没有上锁,一下子就推开了。
房间的布置跟从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是把上下铺换成了单人床,两张并排的书桌还留着。先前她用的那张,现在变成了堆放课本跟考试资料的地方。她走过去,指腹在桌面上划过,脑海里浮现与周诏沅一同坐在课桌上学习的画面。
周诏沅比乔光浠小六岁,乔光浠搬家前,她才刚上六年级。
乔光浠在舅舅家住的这些年里,跟诏沅很亲,她就像是根小尾巴,总是跟在乔光浠身后跑。
舅舅经常会数落周诏沅学习的时候安分点,不要影响到姐姐,但门一关上,小丫头还是会笑里掏出新入手的小玩意与乔光浠分享。
周末有空,乔光浠也会帮忙辅导周诏沅的功课。
后来乔光浠搬走了,周诏沅哭闹了好长一段时间,非要让爸爸妈妈把姐姐接回来住。渐渐地,长大了,她学会打电话后一放学就要跟乔光浠聊天,考上重点初中,第一时间跟乔光浠讲,喜欢哪个小男生了,也会跟乔光浠说,姐妹之间从来就没有秘密。
时间过得可真快,跟在自己屁股后喊着姐姐、姐姐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个高三生了。翻开垒成小山一样的习题册,可以看见工整的字迹跟不低的评分,周诏沅学习成绩虽然算不上拔尖,但一直很平稳,如果发挥得好些,兴许还能搏一个好大学。
只是现在……
开门声传来,乔光浠合上手中的习题册,走出卧室正好与舅舅碰上面。
“送完东西我们就赶回来了,小俞在楼下停车。”
乔光浠点点头,抽过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舅舅,擦擦脸。”
“嗯。”
俞渊火上楼来,换好鞋进屋。
周鸿指了指里屋的房间:“小俞今晚就先在诏南房间里睡吧,这个点你回家估计也不太合适,你爸妈也不知道你回来。”
“好,谢谢舅舅。”
乔光浠这才注意到,俞渊火在称呼上随她一样,都叫周鸿“舅舅”,这让她面色有些不自然。
“舅舅,您今天也挺累的,就先回屋休息吧,我跟光浠明天再陪您去医院。”
“哎?”
乔光浠还想说什么,手被俞渊火牵住,指腹摁了摁就当示意。
周鸿点头:“行。”
等人进屋,俞渊火这才告诉乔光浠:“去医院的路上,你舅舅已经把事情来龙去脉跟我说了一遍,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跟你说。”
原来如此。
乔光浠拧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个人呢?”
俞渊火一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谁:“局里扣着。”
那个人,就是这次事件的主人公,陵城中学的副主任,秦焕钊。
出事之前周诏沅还跟乔光浠视频过,说乔光浠跳舞的样子真帅气,班里的同学都很羡慕她有这么厉害的姐姐。她说高考结束,就要去沪城找乔光浠,那时候,就是天天赶她回家,她也不回。
就是这样可爱的小姑娘,被秦焕钊给盯上了。
周诏沅成绩算不上优异,中等水平,但人长得漂亮又会拉小提琴,学校一有什么演出,她都会参加,在陵城中学也算是小有名气。
秦焕钊不仅是副主任,还是高三年级的年级组长,他先是让周诏沅去办公室找他,以补习功课为由,多次对周诏沅动手动脚。
起初周诏沅以为是不小心碰到,没放在心上,还很感激副主任对她的关心。毕竟高三阶段,学习非常重要,课外辅导的机会也很珍贵,所以她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直到有一次,秦焕钊主动添加她的微信,并不断给她发各种各样的暧昧消息。
周诏沅察觉异样,第一时间跟母亲说,但母亲并不在意,消息也不看,非说她是过于敏感。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副主任能这么关心她,是她的幸运,一定要好好学习,虚心请教。
但周诏沅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开始留心眼,一方面以课程繁重卷子太多为由,拒绝课后去补课,要么就是带上好朋友一起,人一多了,秦焕钊自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妥的行为。
另一方面微信上,她每次都故作糊涂地套秦焕钊的话,很快,对方便露出了丑恶的嘴脸。先是夸周诏沅好看,性格好又懂事,又说只要跟他在一起,每个月会给她三千块的生活费供她生活,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不论她考上哪所大学,学费跟生活费都由他来出。
除了这些,秦焕钊还会在深夜发一些不雅视频,多次说露骨的语言去挑逗她。
每每收到这些信息,周诏沅都觉得浑身发冷,她不敢盯着这些消息看,只是颤抖着手重复着截图,上传网盘的操作。
每天晚上她都会做噩梦,梦里是那个人恶心的嘴脸还有这些下流的话,无数次醒来,窗外依旧一片漆黑,从未这么惧怕过黑夜,仿佛永远没有光来撕破它。
白天,她吃不下,也没有精神,一如往常去上学,却时常发呆。如果有人凑到她耳边说话,她就会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弹开,连同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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