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高三生的身份使得她碰到谁,话题都是跟未来有关,她不得不慎重考虑,是留在本市呢,还是考去外面的大学。
“我想去北京读大学。”乔光浠突然开口。
“北京?那么远!”
陈诺差点被水烫到,吓得赶紧缩回手。
陵城是南方沿海城市,与北京相距几个省市的距离,乔光浠是怎么想的,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舍得离开这儿吗?”
“哪有什么舍得与不舍得的啊。”乔光浠把水杯盖一拧,抬起头来,“我本来就是寄居在舅舅家的,你忘了吗?”
“那俞渊火呢?你问过他准备考哪里了吗?还是他跟你一样?”
“说小爷什么呢!让小爷我也听一听!”
陈诺:“……”
当事人从天而降,幸亏不是说坏话,要不然小命不保。
俞渊火拧开水杯盖,把杯子递给乔光浠:“乔乔,帮我打水,我没带卡。”
“楼上不是有水房吗?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乔光浠嘴上嫌弃,可还是接过了水杯帮忙打了水。
俞渊火没接话,看向陈诺:“麻花辫,刚说我什么呢?”
一听这外号,陈诺气得毛都竖起来了,都高三了!都认识第三个年头了!说了几千遍不要叫她麻花辫,这人怎么就不听呢!
“俞渊火!别老是乱给我取外号!”
她抬脚去踩俞渊火的脚,结果踩了个空。
早就猜中她动作的俞渊火往后一躲,得意扬扬:“哎!没踩到!”
陈诺:“……”
“幼不幼稚?”乔光浠把装满水的杯子往俞渊火那儿一丢,嫌弃地咕哝了一句,拉着陈诺的手就准备走。
“喂喂,别走那么快啊,背后说我坏话还不带解释的?”
陈诺侧头看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说你坏话了?”
“那不然是关于什么的,说来听听?”
都纠缠到班级门口了,乔光浠不得不停下来:“就是问你以后想考哪儿的学校,就这么简单。”
“哦……”
俞渊火刻意拉长了尾音,再加上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乔光浠真想往他张大了的嘴巴里泼水——
以为自己是河蚌呢,呼吸还带张嘴。
“问我考哪里啊?”
俞渊火清了清嗓子,一把搭在乔光浠的肩头。
乔光浠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
“乔乔考哪儿,我就去哪儿,不然我怎么罩着她?”
“哎哟喂!”陈诺“啧啧”摇头,“我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小小年纪要承受这样的打击。”
乔光浠:“……”
这一个个都是北影、上戏的艺考生吧?演起来有模有样的谁都不让着谁,堵在教室门口听这两人有来有往,乔光浠朝天翻了个白眼,甩开肩膀上搭着的手,直接回教室。
“看见了没?嫌弃你。”
“麻花辫你说什么呢你。”
俞渊火一把揪住陈诺的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矮个儿:“乔乔跟你说了吗?她要考哪儿,是不是北京?”
“你放手啊!别动我的辫子!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不是男人!”
“暂时还只是男生。”
陈诺:“……”
来来往往的同学那么多,陈诺想象得出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早一点回答,就早一点解脱。
“是!是!就是北京。”
俞渊火若有所思。
陈诺急了:“你快松开我啊!要上课了!”
他松开手。
陈诺获救,捂着脑袋急急忙忙检查辫子是不是扯松了,刚想要开口骂人,结果上课铃就响了,只得喊了一句——
“祝你迟到被罚站!”
她满脸怨气进教室,一坐下,立马转头打小报告:“管管你家俞渊火,起外号,揪辫子,劣行!”
乔光浠翻着书本,低头一笑:“管不了,这题超纲了。”
楼上理科班。
俞渊火百米冲刺跑进教室,还好老师没到,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隔着一条过道的秦朝颜递过来一包纸巾,他瞅了一眼,淡淡说了声谢谢。
课堂上老师讲解周考的卷子,俞渊火翻开笔记本,在空白的地方无意识地重复写着“北京”两个字。
昨天晚上,他试探性地在饭桌上提出自己想考北京的大学,毫无悬念地遭到了拒绝。在父母看来,能考上省内的理工大就已经很优秀了,没必要跑到北京那么远的地方。从小没上过寄宿学校,在省内念书一有假期还可以回家,等到了北方,除了寒暑假哪还有什么回家的机会?
再说了,他从小就在南方长大,适应得了北方生活吗?
即便是提前做好了功课,摆好了辩论的架势,可仍旧抗不过在家一贯强势的妈妈。俞渊火不得不暂时停止说服家长,把考去北京的想法藏在心底暗自努力。
乔光浠,你再等我一下,等我说服爸妈让我考北京的学校。
他的心事重重,全被秦朝颜看在了眼里,那不停重复的笔画在她头脑中也越来越清晰,北京,他想去北京吗?
还是……
跟乔光浠有关?
笔尖在卷子上停顿太长时间,等回过神来,墨水都直接把卷子渗透出一个洞了,秦朝颜抿唇,默默下定决心。
傍晚时分,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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