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闻言,不过是淡淡道了一句;“告诉她,落下的折子太多,孤今晚便在元仪殿里歇息。”
内侍闻言一惊,却一句也不敢多言,只行礼退下。
翌日,宫中便是传言纷纷,皆道昨日里西凉太子刚走,皇帝便对皇后冷落了下来,晚上只歇在了元仪殿,连皇后的寝宫都不曾踏足。
接下来的几日,皇帝不是宿在元仪殿,便是宿在自己的寝宫,惹得宫中的传言越演越烈。
这一晚,凤宁宫中灯火通明,沐浴完夜色已是深了。阿绿将红烛摆好,凤床上一应的绫罗绸缎,都是簇新的,满是龙凤呈祥的喜庆花样,就连那真丝软枕上也是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偌大的宫殿中依然是新房的布置,可却惟独不见那道颀长的身影。
如此,倒是显得那倚在窗前的女子更是形单影只。
“公主,您别等了,皇上今晚怕是又不会过来了。”阿绿上前,轻声言道。
女子闻言,慢慢的转过身子,她穿着寝衣,珠佃插在她的发间,仿佛玉屑碎冰一般,成为闪亮如星的清辉,温温润润的。
她在等着自己的夫君,玉簪轻挑残香冷,银簟冰轮度**。可是她等啊等,却仍是不见男人的身影。
“他为什么还不来?”她看着自己从西凉带来的陪嫁侍女,杏眸中水盈盈的,既是委屈,又是不解。
“本来他待我那样好,可为何哥哥一走,他就不来看我了呢?”二八新妇白净的脸庞上是轻轻的凄迷,犹如雨后梨花,带了一点雨水的湿润,就像那一朵柔弱的落花,让人光是瞧着,都好似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
夜已经这样的深了,凤宁宫中一片静谧,雕窗上勾勒着冷月的轮廓,浅浅的漏光,落在地上犹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女子脸上的泪痕浅浅,更是显得那张脸颊如珠似玉。
“公主,”瞧她伤心,阿绿自然很是心疼,只温声安慰道;“奴婢方才听小李子来报,说是皇上前些日子搁下的折子太多,这些天一直都是在元仪殿里,一直看到深夜呢。估计是皇上怕扰了您歇息,才没有过来。”
女子闻言,那张小脸上顿时没有了委屈,她眼眸一亮,向着阿绿问道;“这样说来,他不是故意冷落我,只不过是因为太忙,才不来看我的?”
阿绿不愿她多想,见她这样一说,立时便是忙不迭迟的点头称是。
女子舒了口气,对着阿绿盈盈一笑,起身向着梳妆台走去,镜中的她美玉般尖瘦的小脸,因着一路自西凉千里迢迢的赶到大周,她早已是瘦了不少,那双杏仁般的眸子却显得更大,眼波流转间,娇柔而婉转。
她拿起水粉,在脸颊上细细的扑了一层,又将胭脂晕染开来,轻轻的抿了抿。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阿绿不解,上前柔声问道。
年轻的皇后回眸,声音温婉而轻柔,说了一句;“我要去元仪殿找他。”
阿绿一惊,可还不待她多说,就见自己的公主已是站起了身子,去挑衣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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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仪殿。
遥遥,便见一行人走了过来。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待守夜的宫人看清了来人,皆是一怔,继而便是赶忙跪了下去。
“皇上在里面吗?”女子的声音宛如莺啼,在这寂寥的深夜中,显得格外动听。
“皇上正在里面批折子。”内侍心头慌乱,皇上往日里批折子的时候,向来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搅,可眼前的这位却是皇后啊,这可让他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将皇后的凤驾挡在元仪殿外?
就在他走神的功夫,女子已是轻轻推开了元仪殿的宫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主位上的男子自那小山一般的奏章中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俊美而淡然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他手中握着朱笔,瞧着眼前的女子,眉宇间依然是不喜不怒,深不见底。
“我,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女子在他的眸光下,心跳又是不可抑止的快了起来,她迈着步子,缓缓上前,将手中的玉碗搁在了男人的手旁。
“这是什么?”他眉头微挑,更是显得那一双长眉入鬓,他看着她的眼睛,轻语出声。
“这是我们西凉的玉液汤,以前父皇熬夜看折子的时候,母后都会做这种汤,说是能清热去燥,最是滋养身子了。”她甜甜一笑,小声回答,说完,那一张白净的小脸便是微微一垂,神色间浮起一抹赧然;“这是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喝。”
男人没有说话,低眸一看,却见她那一双雪白粉嫩的小手上,红了好大的一片,显是着实受伤不轻。
“手怎么了?”他将她的小手举起,借着烛光打量起来。
“做汤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女子轻柔出声,脸上的羞赧之色却是愈浓。
“往后让那些奴才做就好。”见她手上已是涂上了药膏,他遂将她的手放下,淡淡出声。
“可我想亲手做....”女子脸上的红晕盈盈,白里透红的一张小脸,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见男人瞧着自己,她心头一慌,又是言道;“在西凉的时候,母后曾说,为自己的夫君洗手作羹汤,是每一个做娘子的本分。”
她的声音绵软,娇娇柔柔的,甚至还带着一丝稚气,可偏偏让人听着,觉得心头格外温软。
她说的,不是皇帝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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