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站在古战场的画轴里,耳边是厮杀不断的声音,身体上裹着幽焰火。
她的面前,是优雅高洁的雪女。
雪女温和的脸色骤然变得凶狠了起来,“雪灵珠是我的心脏,我的确不能给你,幽焰火和心境感悟我都能传承于你,但是,想拿我的东西,可没那么简单。”
轻歌蹙眉。
雪女的话,算是在预料之中。
战鼓的声音,穿云裂石。
惊天动地的气势,让人移不开视线。
轻歌发觉,群山之巅的凤栖尊后不知不觉走开了,她只看到一道孤独的背影渐行渐远。
然而,她来不及细想,便发现雪女和她的幽焰火一同消失了。
她站在战场之上,看见右侧的原野,走出了百万军马。
轻歌蓦地朝四周看去,周围,全部都是尸体。
她不再闻到芬芳,而是血的味道灌入鼻腔。
“传承者,熬过三天,幽焰火和心境感悟,就是你的了。”
“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会生气的。”
雪女的声音,仿佛在山谷里回响。
“若是熬不过呢?”轻歌面罩冷霜,问。
雪女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你只能熬下去,只有这一个选择,除非,你想死!”
其言下之意,相当简单。
困兽之斗的三天,要么活,要么死。
须臾,百万军马已至眼前,朝她展开荒谬的杀戮。
无路可退,无路可逃,她只能一杀到底。
轻歌伸出手,明王刀凭空出现。
百万战士将她包围,十八般冷兵器朝她锋锐砍去,狂风阵阵,杀机隐隐!
轻歌游弋在无数战士内,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脚底骤然出现血魔之花,托着她往长空飞掠。
刺啦——
在她疲惫懈怠时,一个战士手里的剑,划破了她的脊背,轻歌双眸变绿,煞气外侧,却见她蓦地回头,明王刀在下空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将那名战士给无情腰斩了。
血溅三尺,魂断刀下!
轻歌背上,有一条蝤蛴般触目惊心的伤口。
三个昼夜,她连一个瞬间的歇息时间都没有,只能不停的战斗。
想歇息?
行。除非死!
雪女的考验,是残酷的,也是最简单粗暴的。
然而,对于轻歌来说,这是沐浴血的欢愉,她本是杀戮之人,为弑杀而生,这荒唐的一生,她杀了太多人,也有很多人想杀她。
曾经,组织里的老大说,没有人可以杀她,她只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百万军马,战士,以她一人之力,莫说三天三夜,就算再加个十天,任凭她毫不间歇的杀,怕是也杀不完。
第一日过去,轻歌遍体鳞伤,伤痕累累,每一道伤都深可见骨。
幽绿的眸子,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像是鬼火。
第二日的傍晚,轻歌丹火内的灵气已经枯竭,她手中的刀,再也释放不出最强的力量。
她视死如归,提着带血的刀,往前走着,步步生莲。
刀尖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好似奏响了一曲通往阴司的冥音。
三军将士,面对她,竟是纷纷后退。
所有挡她路之人,瞬间爆体身亡。
精神之力好似千万把刀剑,疯狂的绞杀着。
轰!
五行天赋之中的冰封水,自其身体里迸射出,以她为中心,十步之内的人,全部被冰封住,月炎火再往外喷薄,将冰封之人燃烧殆尽。
万千血魔刃,缠绕着煞气,在血风之中呼啸凛冽。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哪怕身体休克,她也要杀个歇斯底里。
三天时间,转眼便过,百万将士,竟是被她屠杀一半。
轻歌好似都忘记三天之约了,她红了眼,拼命的杀着,三天三夜都不曾闭眼。
嘭!
一把长枪,由侧面贯穿了她的膝盖骨,而后再拔出来。
轻歌蓦地瞪大双眼,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双膝疼痛无力,跪在了地上。
她把明王刀插在地上,全身的力量都支撑于明王刀。
轻歌嘴上、下巴上都是粘稠的血液,转眼间,她的周围满是人,刀枪剑戟都指在了她的身上。
轻歌跪在地上,白发绿眸,像个厉鬼。
啊——
她突地仰头,怒目冲冠,大喊着,赤红筋脉里的煞气,宛如龙卷之风,朝四面八方喷去,围剿她的战士们,被煞气吞噬得连渣都不剩。兴许,连轻歌自己都不知道,从第二十五条筋脉里涌出去的煞气,像是脱缰的野马,得不到控制,好似帝国的毒气魔障,迅速往外扩散,碰触到煞气之人,不论是筋脉还是血肉骨髓,都被煞气给吞噬掉了。
平时,轻歌一直按捺着煞气的魔性,有两个原因。
一是煞气衍生于血魔花,而血魔花阴气血气很重,虽能在战斗时助她一臂之力,但她心里清楚了解,自血魔花融进她身体开始,便时时刻刻想要吞噬掉她的理智。
若她不遏制煞气,煞气一旦强大,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届时,就无力回天了。
至于其二,是源于轻歌的本性。
兴许,她没有蓝芜的善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煞气的杀人方法过于血腥,惨绝人寰。
故此,哪怕煞气有极其恐怖的战斗力,她也不敢随便乱来。
归根究底,就算她杀了再多的人,经历了再多阴暗之事,她的心里,依旧有一方净土。
世界是个大染缸,她已经被染得五颜六色。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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